民夫们开始忙碌起来,有的在用绳索把漕船固定在拖架上;有的在检查拖架结构和滑轮,有没有故障;有的拿着铲子,从上往下铲滑轨的积泥淤块。后面跟着四个人,拧着木桶,拿着大刷子,在滑轨上刷上一层层厚厚的油脂。
一切准备就绪,民夫把头大吼一声,在滑轨两边歇息的民夫们纷纷脱下各自的棉衣,叠好整齐地放在一边。
两百多位民夫只穿着特制的坎肩,左右肩上各有一块加厚的布垫子。他们肤色黝黑,裸露出来的上半身,看见的骨头远比肌肉多。
他们默不作声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,把粗实的麻绳套背在各自的肩膀上的布垫上。刺骨的寒风中,他们有些人忍不住吸啜起鼻涕来。
“伙计们哦!”把头大吼一声!
“嘿!”早有准备的民夫们齐声应道,声音之大,连河堰那边黄河的咆哮声都掩盖了。
“注意的个!背起来!”
“背起了!”
“好不好!”
“好!我们多结扛哦!”
“伙计们!”
“泽里的啊?
“直次就到了!”
“欢那个!”
“呱呱叫!”
“刷刮刮!”
把头和民夫们一个吼一群应,在一声声节奏中,民夫们向前缓走几步,拉紧了肩上的绳索。然后在声音中身子缓缓前倾,几乎都要趴在地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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