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他的,赶紧集合人马执行军令。”彭千总一边说道,一边吹响了脖子上挂着的铜哨。
李水狗听了后,带着人转身往瓮城里走,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骂道:“舒州营的王八蛋,难道马尿喝多了,中了叛军水师的计谋?连那么几艘破船都打不赢,康正英这狗日的干脆投湖自尽算逑了!”
夕阳西沉,铜盆大的日头,只留得一半在地面上,照在江州城墙上和城前的泥地上,像是往那里泼了一大盆暗红的血。
摇摇晃晃一会,落日最后一头扎进地里,黑幕从地底钻出来,将叛军方圆二十里的大营一口吞下。
梁定烈愣愣地看着这景象,过了许久才回过头来问道:“刘载义,你看这景象,像什么?”
刘载义十七八岁,身形高挺,穿着罩甲,英武神俊。只是那张脸,就跟裹了一层冬月的寒霜,不见一丝笑意。
“回光返照,最后的疯狂。”他冷冷地答道。
“是啊,最后的疯狂。石万虎今天把手里所有的底牌都押上,做了一把豪赌。他还是赌输了,不仅先登营悉数被歼,还额外搭进去一千多精锐。现在大营里能打的兵,基本上被折腾光了。剩下的都已经丢魂丧胆,不堪一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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