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北斗和王云对视苦笑一声,两人故意放慢脚步,低声交谈起来。
“博翰公的私心,越发地重了。”
“是啊,私心一起,处事就不再公正,无公正则难以服众。唉,博翰兄还是看不透。”
覃北斗听到这里,忍不住看了一眼王云,低声道:“昱明公的意思是博翰公入阁之事?”
“开阳,你在地方蹉跎多年,就算圣上想推你入阁,资历二字却是一道天堑。博翰兄,五年前就是都察院右都御史。”
王云点到为止,不再多言。
覃北斗微笑地点点头,“博翰兄,确实有些急了。可叹昱明公你在龙泉驿教化育人,功德无量,但是远离朝堂十年,却不是一朝一夕能补回来的。”
王云抿着嘴巴,笑容收敛,缓缓地摇头道:“不,博翰兄是有些慌了。”
覃北斗微微一愣,看了神情变得肃穆的王云,没有接话,而是转移了话题,“富口县岑国璋,确实十分有趣。犬子迎回族兄的灵柩时,特意在富口县盘桓了几日,耳闻目睹了很多趣事。”
“哦,哪件事最让开阳觉得有趣?”
“征收秋粮丁税时,岑国璋严防死守,还想了许多怪招,禁止税吏乡胥们盘剥百姓。粮税入库后,却叫户房这也抵扣,那也冲销,把要上缴藩库的粮税硬生生扣下一块,加上补损火耗,县衙上下一块儿瓜分了。”
“昱明公,当时我听到这里,啼笑皆非。你说他严防胥吏盘剥,算得上爱民;可征收的秋粮税银盈余,却私下瓜分了,不让民半分。这如何算得上爱民?”
“开阳啊,‘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’,并不是上苍无情,把生灵视为草芥,而是对万物都是一样,不会对谁很好,对谁不好,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规律行事。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,一味地偏袒一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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