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府之中,下人们早已起床,揣着新年的喜悦,开始忙碌。
东和苑的大夫人还未起身,连叔拿着昨夜备好的红包,交给了前院的吴妈,让她按照往年惯例,分给其他人。
沈牧平一夜未睡。
此时,梳洗了一番后,就准备出门。
连叔看他行色匆匆,没有上前询问,只是等他走后,却又叫了一个小厮过来,吩咐他跟去悄悄盯着。
金明阁内,沈牧之被安顿在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里,正昏睡着。
玄诚守在旁边打坐。
忽然,他睁开了眼睛,转头看向了门口。
没多时,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“进来吧。”玄诚开口说道。
门嘎吱一声推开,何羡走了进来,只是相比于昨晚的风雅公子形象,今日的他,却看着很是狼狈。
一身墨锦长袍破碎了多处,还沾了不少血迹,脸色也有些苍白,脚步也有些飘。
玄诚看他这模样,皱了皱眉头,旋即问道:“怎么样?”
何羡走到一旁桌边坐了下来,喘了口气后,答道:“还行。”说着,目光往玄诚身后的床上瞧去,这一瞧就愣了一下,忙问:“他怎么了?”
玄诚回答:“差点死了。幸好我赶到得及时,勉强保住了性命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何羡闻言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玄诚叹了一声,道:“你走之后没多久,殿内就乱了起来,然后那个二皇子准备离开,他想报仇,就追了上去。我被贺锦研,也就是刘观那个女弟子给拦住了。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,等我再赶去的时候,那个二皇子已经死了,他也差不多快死了。”说着,他看了看何羡,皱眉问:“你跟刘观动手了?”
何羡点了下头,却没有开口的意思,显然是不想多说这件事。
玄诚见状,自然也识趣不多问了。只不过,他很快又眉头一皱,问起了另一件事:“对了,那只凤鸟怎么样了?”
何羡回答:“死了。”
“你确定?”玄诚反问,皱着眉头,眼神狐疑。
何羡见他如此,不由一愣,反问:“怎么了?有什么问题吗?”
玄诚犹豫了一下后,答道: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牧之跟那只凤鸟之间的契约的事情吗?”
何羡点头。
“牧之身上的契约还在!”玄诚看着何羡,沉声说道。
何羡一愣之后,顿时明白了玄诚这话是什么意思。他瞬间皱了眉头,目光从玄诚移到了床上的沈牧之身上,面色凝重地不知想了些什么,许久没有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