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风混合着泥土和树叶腐烂的味道，不停地缭绕在鼻尖。
忽然，有窸窣声，轻轻响起。
这深山之中，又是夜里，沈牧之一直不敢大意，所以虽然在吐纳，但一直有一分心神放在外面，留意着。此刻听到这轻微动静，他立马就睁开了眼睛，目光往树下四处打量了一下，并未见到什么异样。
大概是风的声音吧，沈牧之见没有异样，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，正准备继续吐纳的时候，忽然有东西啪地一声轻响，掉在了身旁的树干上。
像是雨水。
可周围，似乎并没有下雨。
沈牧之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，慢慢抬头，往上去看去。
漆黑之中，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，正幽幽地盯着他。
啪！
又是一声轻响，这回掉在了沈牧之的脸上。
那粘腻的感觉，让人感觉恶心而又惊悚。
沈牧之背后的汗毛根根乍起，一手已经悄悄将一张雷符握在了手中，随时准备注入灵力，朝着上头那东西扔出去。
不过，它没动，他不敢妄动。
他和它就这么对视着。
大眼瞪小眼。
山风在树梢头上，呜呜地吹着，偶尔蹿下来一些，带着一股强烈刺鼻的腥味。
沈牧之看不清顶上那东西的全貌，上面枝叶繁茂，遮住了他的视线，不过，从那颗悬在他头顶的脑袋去看，这东西应该是一条传闻中据说一口能吞下一头水牛的森蚺。
沈牧之以前只在书上见过这东西的画像，不知道这一口能吞下一头水牛的传闻，到底是真还是假。但看那脑袋，有菜篮子那么大，水牛吞不下的话，吞下他应该问题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