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也跟着一晃,大夫正准备下第二刀,动作顿时一停,偏头看向小安,“看不得?看不得就找个能看得的人过来。”
小安看着气哼哼的大夫,被训得快哭出来了。
李孑从角落里走出来,“我来吧。”
两人这才发现这房中居然还有第四个人。
小安:“公子,您是?”
“我是李孑,”李孑伸手拿过小安手里的油灯,拍拍他肩膀,“位置让给我,我来提灯。”
小安忙点点头。
大夫看了李孑一眼,又警告了一句:“可别手抖,我这剔肉刀可锋利着呢。”
“大夫您放心。”
这次终于顺利剔完伤口上的腐肉,又撒上伤药,重新包扎好,大夫站起身,眼带赞许地看了李孑一眼:“手挺稳,不错。”
李孑把蜡烛递给小安,“多谢大夫劳累。”
大夫起身让开床边的位置,小药童一到,就让小安带着他去厨房煎药,又把手里的小瓷瓶递给李孑,叮嘱道:“这伤药每天两换,药方连吃三天,每天两副,三天后我再来给陈大人把脉看看恢复情况。”
李孑把人送到门外,又转身回了内室,坐在床边去看还昏睡不醒的陈修。
好一会轻声开口:“陈大哥,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。”
大夫一走,唐钰和慕枫就进来了,看到坐在床边的李孑,只以为是他们大人这段时间认识的,“敢问小兄弟是?”
李孑站起身,回头,“官离,现任漠北军副将。”
慕枫看向床上还未醒转的自家大人:“大夫说大人的伤势如何?”
唐钰则是看了好几眼李孑。
刚才他们也想呆在内室的,被大夫以人多气息杂陈给轰出去了。
却让后来进去的这位小兄弟呆在屋里,难不成就因为这小兄弟长得好看?
李孑只觉唐钰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,自然也不知道他那心思一时间拐到哪去了,只回慕枫道:“大夫说伤口处理不及时有些感染发热,好在未伤及脏腑,要躺在床上静养一些时日了。”
唐钰和慕枫面色一沉,不由得有些后悔这次没有跟随大人出门。
但现在再后悔也已是晚矣。
“要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敢伤了我家大人,我非得给他大卸八块不可!”
可现在的情况是,大人从进府前就是昏睡着的,现在依旧未醒,他们就算想要报仇,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。
小安端着一碗药汤进来,唐钰伸手接过,“我来喂。”
然而,喂不进去。
唐钰:“······怎么办?”
李孑唤小安,“小安,你方才见前院有竹子,你去折一根细竹管洗干净开水烫过,再去厨房找个干净的漏斗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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