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闭嘴!”
邹摄被他堵得脸色发青,一股脸皮都被扒下来的羞耻冲上脑。控制不住脾气,有些话自然地冲出口,“你自己不也一样!”
韩嘉恒瞬间一卡,噎住了。
“你比我好多少?”邹摄不想跟他变成互揭疮疤的关系,但韩嘉恒太过分了,是他先开口攻击她的,“梁小姐,张小姐,李大学生……不接受,不给名分,也不拒绝,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!”
“我……”
韩嘉恒没想到邹摄对他的床伴知道得一清二楚,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,不敢看邹摄的眼睛。他刚想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,我们不一样。对上邹摄了然的眼睛,又没办法理直气壮。
“邹摄!”
后视镜中邹摄看他的眼神,俨然就在看一个渣男。韩嘉恒的思维有一瞬的混乱,满脑子‘谁告诉她的’?
邹摄看他这样,又觉得没意思。
就是因为太清楚这人什么脾性,她才对他敬而远之。她泄气地吐出一口闷气,转过头去,车里又恢复了死寂。
直到车到邹摄小区门口,两人没说一句话。
邹摄下了车,走到后备箱把东西卸下来。韩嘉恒想帮忙,但公众身份让他坐在车里一动不动。眼睁睁看着邹摄上楼,他一拳打在方向盘上。喇叭啪地一声响,吓得保安室打瞌睡的保安连忙坐直了。
下午动身离开,车进市区,天色已经晚了。
韩嘉恒默默将车开到监控的盲区,开了车窗透气。
漆黑的夜幕中,路灯照着一个角落,车窗里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。中指食指夹着一根香烟,正袅袅地冒着青烟。
韩嘉恒安静地抽完一支,然后给姚琳打了个电话。
“嗯,都断了。”
他声音低沉到姚琳都以为他受了什么大挫,“痕迹都清掉,别留下把柄。嗯,要钱的话就给。不用管,嗯,如果还纠缠,就一分钱不给。情谊?什么情?我可没承诺过什么,嗯,断了。”
姚琳当然知道,公众人物要被人留了把柄,不是小事。她只是很吃惊,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天,还是觉得到来的太突然。
“韩哥你现在在哪儿?”她是知道韩嘉恒那天兴致勃跟邹小姐一起回老宅,特意嘱咐了不用他们跟着,“邹小姐呢?”
韩嘉恒又点了一根烟,安静的背景下,打火机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“她回去了,”韩嘉恒靠在椅背上,一手搭在眼睛上,心情很差道,“跟导演打个招呼,再请几天假。”
“请假?”姚琳有点担心了,“状态不好吗?”
韩嘉恒没回答,直接挂了。
邹摄回到家,家里黑漆漆的一片。
她拖着行李在玄关换鞋,刚脱了高跟鞋,就一屁股坐下去。双手抱膝地蹲在那儿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韩嘉恒好像很受伤……
想起刚才韩嘉恒的表情,她喉咙像梗了什么似得,怎么都不顺。
“啊啊啊啊,”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,邹摄烦躁地抓头发,“早知道不跟他吵了,赢了输了都憋屈!”
随手把行李丢一边,她开了壁灯,慢吞吞地走进屋。
三天没人在,虽然叫了钟点工打扫,屋里还是有股灰尘的味道。
邹摄赤着脚绕到沙发边坐下,整个人窝到了靠枕里。掏出手机,想打个电话给韩嘉恒。手在名字上点几下,又放弃。想起韩嘉恒说夏尔的话,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,他说到了最现实的事实。
生气,更多是因为恼羞成怒。
不想了,越想越觉得人生无趣!随意捡了两件衣服去浴室冲澡,温热的水往头顶那么一淋,邹摄突然又不纠结了。
她本来没想过跟夏尔会怎么样,没想过长久,现在这是在干嘛?
人生在世,及时行乐。她贪夏尔美色,夏尔贪她资源,大家互惠互利开心就好,管那么多有屁用!
心情放松地冲好澡,摸到床上,睡觉。
只是,刚闭上眼睛,一个散发热力的怀抱突然贴过来。她一睁眼,就见一张清隽的帅比脸蹭到她脸边,懒猫儿似得咕噜咕噜地蹭。
“邹摄,我一杀青就回来找你了。知道吗?我坐了三个小时的山路车,两个小时车,六个小时的飞机,从帝都机场堵车四小时,终于终于回来了。”他声音哑哑的,可怜兮兮的撒娇,“我好累哟……”
邹摄:“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小狼狗(狠瞪):再敢跟我老婆说杂七杂八的,老子咬死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