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向荣就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一样,扯着嗓子吼,一见任燚吼得更来劲儿,还手脚并用地拍打着轮椅。
保姆用嘴型问任燚:“在家吃饭吗?”
任燚看着他爸的样子,只觉心中疲倦不堪,他犹豫着想走,又犹豫着想留下,保姆朝他招了招手,让他进厨房。
俩人进了厨房关上门,保姆苦笑道:“嚎了半天了,应该也快累了。”
任燚叹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没事。那个,任队长,我上次跟你说让你找新的保姆,你找了没有啊?”
任燚早把这事儿忙忘了:“我马上开始找。”
“嗯,过年我跟我老公就回老家了,这也就俩月了,你抓紧啊。”
任燚点点头,还是留了下来。
过了一会儿,任向荣果然不喊了,但吃饭的时候也没老实,这个病的一大症状就是发病时无穷无尽地折腾、折磨身边人,找到现在这个靠谱的保姆实在不容易,任燚一想到要换人,头都大了。
吃完饭,任向荣累了,早早就睡觉了,任燚见今天什么也没法问了,干脆回了中队,径直去找曲扬波。
曲扬波见到他还挺意外:“不是还有半天假吗。”
任燚揉了揉酸胀的眉心:“我爸今天不太好,他睡着了我就出来了。”有的时候,在那个家呆着只剩下窒息一般地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