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燚围着现场走了一圈,面色凝重。
高格道:“任队,怎么了?”
“是这堆沥青在支撑大货车的重量,如果我们把沥青挖空了,大货车就会完全压在轿车身上。”他原本是想把沥青挖开之后,先把人拖出来,现在看来还是得先解决货车的问题。
高格仔细观察了一下:“确实,我们得先把大货车移开,轿车副驾驶那面还没有被压住,人很可能还活着。”
“去拿工具。”
高格带人去车上取来钩锁,用两个铁钩勾住大货车,另一面挂在了他们荷载12吨的中型水罐车上。
这辆车是他们出敏感警最频繁的一辆车,因为功能多,且体积不大,可以进入较窄的巷道,适合快速救援。
固定好后,司机上了车,狠踩油门,开足了马力,现场发出了刺耳地轮胎擦地的声音。
货车被慢慢地拽了起来,只听轰地一声响,货车轮胎落地。
“继续挖!”
他们足足挖了一个多小时,中间还起了一次小火,但很快被扑灭,终于把轿车从沥青堆里挖了出来。
驾驶室一侧已经被完全压扁,红白血肉和青黑的沥青掺杂在一起,模糊难辨。
孙定义叫道:“任队,副驾驶有人!”
“液压钳!快!”
孙定义用液压钳撑开了变形的车门,车门打开的一瞬间,沥青哗啦一声从车里涌了出来,还有一个女人跟着倒了下来。
孙定义一把接住了她,只扫了一眼就露出不忍的神情,她全身被大面积烫伤,整个人像熟透的虾一样通红,他脱下手套,用手指压在她的动脉上:“还活着!”
任燚道:“把人清出来,小心一点,别用锹。”
几个战士戴着手套,小心翼翼地挖开她下半身的沥青,最终把人抬了出来。
她发出痛苦地shen • yin。
急救人员早已等候多时,她被抬上了担架,送上了救护车。
孙定义抹了一把汗,看着任燚:“她能活吗?”
任燚摇摇头:“别想这个了,把另一个也清出来。”
驾驶位的人已经被挤压变形,完全看不出人样了,皮肉筋骨融合着沥青,血腥味混杂着胶臭味,那画面、那味道,任燚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。
中队里有一半是刚入伍没多久的小战士,没见过这样的场面,有一个直接吐了。
他们强忍着不适,把人从沥青堆里清理了出来。
回到中队时,太阳已经下山了,战士们倒在车库,累得半天都站不起来,每个人都又脏又臭,且多少有点轻微的烫伤。
任燚正躺在地上闭目休息呢,突然,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脸上,怪舒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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