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仲,何苦来哉……”在场的几位除了章桀和章惇之外,别人还真没怎么和这位疯驸马接触过,包括吕大防在内。以前只是听说这位如何如何飞扬跋扈,今日一见,比道听途说还吓人。
说急眼就急眼,那张黑黢黢的脸一耷拉,眼睛里全是能shā • rén的光芒。章惇兄弟不是太害怕,反倒埋怨起吕大防来,别的不说,又多站至少半个时辰,就为了口舌之利,不智且不值。
“外戚干政、奸佞当道!”洪涛一走,吕大防又硬气了起来,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。自大宋建立那一天起,确实非常忌惮外戚掌权。
“吕相,如果没有你所说的这位外戚,就没有甘凉路和幽州路,西夏铁骑依旧在边关肆虐,朝廷也依旧要向契丹人年年纳贡。大宋像你这样会说的官员数不胜数,可光靠说大道理既平不了大夏国,也拿不回燕云十六州。有在此说废话的功夫,不如多琢磨琢磨如何为朝廷办点实事,也不枉当一回宰相,日后与人讲起来多少有点内容。”
洪涛是走了,但王十二还在场呢。这些官员私下里对养父多有诋毁,几乎天天都能听到。但凡是不当面说的,他都假装没听见。
生气吗?不怎么生气,这些年跟着养父东奔西走,这种话、这种场面见的太多,要是每次都生气,早就把自己给气死了。
但是不能太过分,比如像吕大防这样当着自己面往养父脑袋上扣屎盆子的行为。副相怎么了?咱还是开封府尹呢,有资格参加内廷合议、有资格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,怕你个毛!
“竖子,尔敢!”要说被王诜挤兑一顿吕大防还不是特别气愤,好歹人家战功卓著、位极人臣,可是被个毛头小子夹枪带棒的贬损,这个脸可真挂不住了。
什么开封府尹,皇帝的潜邸弄臣也!既无功名又没出身,怎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呢!君子动口不动手,说的是面对君子,不包括白丁,着打!
“滚开!老不死的,动嘴不成动手你更不成。小爷八岁就在湟州行刑,手刃禁军不带眨眼的。十岁跟着摄政王远征甘州、肃州,战场上杀过的党项人两只手数不过来。要不是看在官家的面子上,一脚就让你见了圣人,不要自讨无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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