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实的床帘已经卷起挂在月牙弯钩上,宋太医净了手,坐在床前小杌子上,见睡莲脸色有些病态的潮红,翻看了眼白,眼白过赤,又观舌苔,见颜色发红,而且舌尖有疮。
两只手交替诊完脉,宋太医道:“舌质红,脉多弦数,这位小姐定是遭遇什么大的波折,思虑过度,暴怒伤肝,气火上逆,而且脾胃燥热,是不是吃过什么大补之物?”
守在一旁的采菱内心慌乱起来:小姐罚站那天,为了驱寒,暗自吃了很多参片!这个坚决不能说啊,可是若不说出实情,小姐的病怎么办?而且这位大夫绝不是好糊弄的?
颜老太太目光盯向采菱,采菱连忙说道:“小姐这些天喜欢吃火锅涮羊肉,晕倒一天还吃了羊肉萝卜煎饺。”
宋太医摇摇头,道:“应该还有其他。”
采菱大急,这时,七夫人柳氏从屏风后出来,说:“母亲,都是媳妇的错,媳妇见睡莲自回京之后,日渐消瘦,就隔两日炖了参汤送去听涛阁,给睡莲补身子,没想却害了她。”
宋太医道:“这就是了,十岁的孩子不能如此大补的,心火和燥热交织,骤然暴怒或者情绪急变,吐血也是有的。”
颜老太太见宋太医说得头头是道,不由得默然点头。
宋太医拉开六屉药箱中间靠左的抽屉的白铜把手,取出五个拇指大的药丸来,说:“这是我们宋家祖传秘制降火养肝的丸药,用沸水慢慢化开一丸,每天一剂,估计五天就好了,只是之后需要静养,切莫再思虑过度,情绪起伏不定了。”
颜老太太忙命人照着办了,采菱有些迟疑前去对宋太医行了礼,问道:“太医,我家小姐汤药水米不进,这可如何是好呢?”
宋太医从六屉药箱最下层的抽屉里取出一套银针来,说:“我推拿施针一番,就无妨了。”
到了中午时分,各房都在用饭,从松鹤堂传来消息:九小姐醒了。
“小姐!小姐!你终于醒了!”采菱笑泪交加,帮着睡莲靠在弹墨引枕上,关切道:“小姐觉得怎么样?那里不舒服?那里疼?您不知道,那宋太医给您扎了好几针呐!”
睡莲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,目光沉静而又明净,说:“没事,我饿了,弄点吃的来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若遇魔鬼,我便与魔共舞。若遇豺狼,我便与狼同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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