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十年过去,大儒已经垂垂暮年,虎丘国已为陈迹。
是夜,他邀了几位朋友,围炉夜话。
许是感觉自己时日无多,大儒说起年轻时的事,便拿出季寥的事迹,讲给身边的人听。
其中一个人大笑道:“这种人也不值得夸耀。”
大儒道:“荣子有什么见解?”
荣子道:“如果他自己很高洁,怎么会让人找到,所以这种人沽名钓誉。”
大儒道:“可他确实感化了山寨的土匪,而且也没要国君之位。”
荣子道:“真正淡泊的人,世界都赞美他,他也不为所动,世界都诋毁他,他也不挂于心,又何必要刻意去洗耳朵呢。何况他当了国君,岂非不是那么贤。而且如今虎丘国安在?”
大儒不由陷入沉思。
荣子继续道:“不尚贤,使民不争。虎丘国正是因为人人想做贤者,故而最后再度争端起来,从而沦为陈迹。那人真是贤者,难道预料不到这种事?”
…
…
“当初主人说虎丘国会很快消失,我还不信,现在回来看,果然消失了。”
旷野,一人幕天席地,身边是一只老毛驴和一个老丫鬟。
这人也老了,其正是季寥。
话是老丫鬟说的。
季寥道:“这是可以预料的事。”
老丫鬟道:“那为什么主人不去阻止?”
季寥道:“这原上青草,年年枯黄,我都没去阻止,所以我何必去阻止一个国家的兴衰。”
老丫鬟道:“可主人这么有才能,但我感觉你来这世上,什么都没做,真是可惜。”
季寥道:“你错了,我们一直以来,想去哪就去哪,这不是最快意的事么,就像是风一样轻盈自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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