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令泰入的门来,看见跪拜在地的两名重臣,脸上没有丝毫吃惊的神色。反而神色坦然的行至我面前,恭敬的跪叩道:“微臣简令泰,叩见皇上。”
“简爱卿起来吧。”我挥了一挥手道:“你们两个,也都起来吧。跪在地上不起来,成何体统。”
“谢皇。”
三人以次序而坐。
“简爱卿,你来的正好。”我轻笑一下道:“朕差些被他们俩人烦死了,你来说说,朕是否需要出城迎接两国国主?”
简令泰慌忙站起身来,眼色偷偷瞧向陶刘俩人。这才道:“皇上,微臣权低位轻,敢妄断。”
“无妨,朕要你说。你就说吧。”我也看了他们一眼,只见陶刘俩人,均面色正常,没有丝毫变化。没有变化才可疑,若非心中有鬼,何须装得一脸无所谓。想来他们业已经看出来,我正在刻意培养简令泰此人。
简令泰入兵部时间不长,却已经将人脉关系筹建了起来。尤其是现任兵部尚书段鸿,已经与简令泰行同莫逆,数次在我面前举荐简令泰升任兵部郎中一职。另者,简令泰在年轻一辈地官员之中,已经隐隐约约成了首领,今科大多数人才,均与他有不菲的交情。假以时日,简令泰怕是将成为朝中有数的重臣之一。
然而我却有我地打算,我可不想将来的重点培养对象,如此升官迅速。这样怕会养成其骄奢无人的心理。
“简爱卿所言在理。”我淡淡笑道:“你入朝时日不长,自然不清楚外交的策略。”
我此言一出,陶刘俩人的脸色均是微微一松弛。对简令泰的敌意除去不少。
“刚多子,不若你来说说吧。”我忽而将头扭向小多子,淡声道:“你看朕是出城迎接的好,还是不出城迎接的好。”
小多子不防我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,突然问到了他,顿时手足无措起来。眼巴巴地望着我。
我问小多子,其实也是一种策略。若是由我做出决定,朝臣们定然会以为我偏向了其中一方,到时候朝中又要动荡再起,牌路全换。然而小多子,却是一个彻彻底底地局外人,宦官不得外交的政策下,他与朝中任何官员没有交情来往,也因此不会偏向于任何人。
“朕问你,你就不防直说出来。”我微微安慰,旋又开了个玩笑道:“你是朕身边之人,无须担心有人会吃了你。”说着,我眼睛一扫在座的三人。由于三人均有同心思,在我眼神之下,各露出了一丝惭意。
小多子受到了我的鼓舞,便疙疙瘩瘩地说道:“奴才以为,两位大人说的均有道理。”
“废话。”我不由得好笑好气道:“朕当然知道他们都有道理,否则的话,朕也无须如此难为。小多子,朕可不是要你来打圆场的。”
“皇上,既然如此,何不取个折中的方法呢?”小多子脸微微一红,声调更加不稳起来。
“折中?”我呵呵一笑,开起玩笑来:“刚多子,按你的意思。是不是把朕劈成两瓣,一半出去迎接,一半又留守在宫中?”
我此言一出,几人顿时窃笑了起来。
小多子脸色惩的通红,低声说到:“奴才并非这个意思,奴才只是想。皇上若能出得午门迎接两国国主,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。”
“出午门迎接?”我蹙着眉头想了一番,迅即一拍大腿道:“好主意,果然是折中的好主意。即不失礼于人,又不会降低国威。就这么办了。”说着,我这才望向陶刘俩人,说道:“两位爱卿,对于小多子的这个主意,还有什么意见没?”我再三强调,这可是小多子的主意。
陶刘俩人,不由得面面相觑,一阵苦笑。随即又恭敬道:“皇上,多公公的提议甚好。”
其实,在座的每一个人。又有哪个会没有想到这个折中之法?只是碍于自己的立场,必须坚守到底而已。他们是怎么没有想到,我会借着小太监之口,将这个主意捅出来。以太极手法,将俩人此趟的争斗消糜于无形之间。
“很好,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。”我顿了一下,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便轻笑道:“那就这么决定了。陶爱卿,立即准备一切迎接大礼。刘爱卿,一切开支度用,你均得好好配合陶大人,不得有误。”
“臣等遵旨。”陶迁和刘枕明,纷纷一脸正色,恭敬的回答道。
“都退下吧。”我缓缓挥了一挥手,神情故意露出了一丝疲惫,躺回了太师椅上。眼神却趁着众人不注意时,向简令泰打了个眼色。
小多子见我疲倦,急忙让两名俏婢,一左一右帮我按摩解乏起来。
“臣等告退。”陶迁等三人,均恭恭敬敬地退将出去。
我躺了一回,却又见到了简令泰偷偷溜了回来,凑到我面前,躬身弯腰道:“皇,您有何吩咐?”
“令泰,对于此事,你有什么看法?”我闭着眼睛,享受着两名俏婢不俗的按摩手法。任何能够伺候到皇上身边的婢女,无是百里挑一,无论是相貌身段,还是伺候按摩,均是上上之等。
“回皇上的话。”简令泰微一思索,迅即回答道:“以微臣看法,陶大人和刘大人,均是身不由己,逼不得已。”
“哦?”我微一沉吟,缓缓问到:“怎么个身不由己法?”
“权力的争取,向来是犹如逆水行舟。不进则退。以陶大人和刘大人目前朝廷中主动,或被动掌握地实力来看,几乎旗鼓相当。如此一来,俩人均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威胁感。从而有意无意间争取更多的权力。一是能够得以保身,而是能够使自己更上一层楼。以他们今时今日的地位,更是不能有丝毫地手软和松懈。”简令泰轻轻一叹道:“其实不光是陶刘两大人,任何人一入官场,就已经是陷入一个泥潭之中。只有努力踩着别人往上爬,才有可能不至于窒息而死,尸沉泥潭。”
“令泰说得有道理啊。”我也慢慢地睁开眼睛,沉声道:“官场之中,向来是错综复杂,恩怨情仇。都是做不得准,因为那些随时都会产生变化。谁也无法猜到别人真实的想法。只有断的进攻。才是最好的防守方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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