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羽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面色从白到青到紫再恢复正常,心里觉得有些神奇。
“这位先生您是遇到什么困扰之事吗?才会如此想不开的跳河自尽。”
听到少年忧心忡忡的发问,太宰心里稍微熨帖一些,毕竟是织田作口中的天使一般纯净无暇的好孩子,他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是想错了。
“啊,人生总有一些不如意之事吧……”他垂头丧气的埋下头,一副失意人的模样,正要编一堆假话来引起少年恻隐之心时,听到了对方下面的一段话。
“想自杀的话找个无人的山林从山顶跳下去比较好吧,就算跳不死也会饿死伤口感染而死之类的,等尸体腐烂了才会被人发现。”飞羽用一种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,“您这样跳河的话对护河工人不太好哦,万一身体有什么病菌污染了河水,会给水电局带来麻烦的吧。”
他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尸体泡久了也会肿胀,脸和身体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,或许会被鱼类啄食破破烂烂的,说不定撞到漂浮的硬物肚子划开,内脏也会流出来……像拖着粪便的翻面死鱼一样呢,会吓到人的吧。而且您的家人也会因为这种行为要赔一大笔钱……真的不是明智的自杀手法呢。”
说完后,也不去管已经呆愣如木鸡的男人,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沙土,捡起一边的鞋袜,摇着头啧啧啧的走了。
留在原地的太宰治,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,他艰难的抖着手取出怀里用塑胶袋装的《完全zì • shā • shǒu • cè》,将入水自杀这一条狠狠的用指甲划去。
然后,因为少年刚才形容的入水死法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,织田作找来的时候就捡到了一只皮肤惨白、吐无可吐、生无可恋的废宰。
太宰治:受教了,那孩子是真的病得不清,跟他一比我的一日一自杀就是小孩子闹别扭引关注的幼稚行为。输了啊qaq
自认为拯救了一位迷途自杀爱好者的飞羽,回家的时候就将那个怪人的印象从脑海里完全剔除出去了。他来到昨晚铁肠特地给他清空的一间房间贴了隔音板,里面放着一些崭新未使用过的乐器设备。
除了那把赢来的吉他之外,还有电子琴、小提琴、贝斯之类,甚至靠着窗户的地方还清空了,放了一架市价不便宜的钢琴。
对于他要成为歌手这件事,其他人比他更加的上心,尤其是这台钢琴还是条野将老家的那台特地让人搬过来的,是市面上轻易买不到的奢侈品。
抚摸着琴键,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暗的按下没有意义的几个音符。
椎名飞羽是喜欢音乐的,第一次接触到音乐是在孩童时期,母亲将他抱在怀里唱着摇篮曲,父亲会弹钢琴给他听,尽管已经记不住他们的容貌,就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,但他还是将音乐视为安抚自己心灵的利器。
孤独寂寞的时候,唯有从音乐中才能获得些许慰藉。如今,他的音乐能够被大众所接受吗?与在街头不留名的演唱不同,势必会与外界接轨的歌手生涯,他真的要将真实暴露于外吗?
他不懂,也不愿意深入去想,多思不过是徒生烦恼,或许干脆点的放手一搏,不管不顾,才能打开死局。
条野和铁肠下班回家的时候,就见到小区的楼下聚集了一群人。小仓烨子另有拷问俘虏的乐趣,今日是不会回这个小区。
条野侧耳倾听,钢琴的乐声是从十五楼打开的窗户传出来的。对于这个特殊的小区,安静是常态,唯有夜晚的时候才稍微有些生活气息。
此时是下午六点钟,归家之人与家庭主妇纷纷伫立在楼下,闭眼倾听着那曼妙静怡的音乐,很享受般的微微晃着脑袋,随着音乐的起伏而真情实感的沉醉着。
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,听得并不是很真切,但音乐本就是一种用心灵去聆听的事物吧,遥远传来的声音,优美而动人的音符隐约传入耳帘。
“啊,末广大人您回来了,弹琴的那位是您的爱人吗?”
“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呢,是他自己作的吗?”
“是音乐家吗?有没有出了专辑,我家的人都很喜欢呢。”
大概是末广铁肠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簇拥着,却询问着另一个人的事情吧。他略有些无措的应付着这些人,惯常拉下的冷脸却没能阻止这些人的热情。
“想不到我们这个汇聚了军人和科研人员的地方,也会出一名这么优秀的音乐家呢。”他们如此感叹着。
等琴声停了一阵,铁肠和条野才算是踏入了家门。哦不对,条野直接用备用钥匙先一步打开了椎名家的大门,快步进入那个音乐室,一巴掌拍开门板,双手环抱面无表情的‘注视’着窗台前的飞羽。
椎名飞羽有些不解于他这种罕见的咄咄逼人气势,因为有意识的隐藏自己恶意的一面,条野采菊在飞羽跟前很少表现出这种攻击性。
“小朋友。”气势汹汹的白发军警略带不甘的说道,“再弹一遍吧!”
“咦?”飞羽接过铁肠递过来的外套,一边穿一边发出疑问。“条野先生喜欢吗?是即兴做的哦,我还需要完善。”
他面前还放着作了一半修修改改的琴谱,条野却是露出一副兴致盈然的样子。“那我可以陪你一起修改的,无论多少次都会倾听的哦。”
条野内心非常的高兴,觉得自己就是慧眼识珠,小朋友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优秀啊,一两首优秀之作并不能说明什么,这种信手拈来的音乐才能,老天爷求着给他塞饭吃的才能,是将他从这样黑暗的世界中拯救的明光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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