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谓一见大喜,要知道表哥自从长大,愈发的无趣,他好几时不陪自己重温童年。
把个蓝色绣云雁的衣袍一撩,卷袖子来不及了,匆忙瞪眼,瞪的太快把鼻子皱起,不像气势汹汹,像一个大鬼脸。
云展哼上一声,收表情看公文,扑个空的唐谓抢到书案前面,指手画脚大叫:“哎,不陪我,我就不说全过程。”
“错!陪到你痛快,更要吊胃口,不陪你,你打心里不痛快了,什么都说。”
云展暗暗加上一句,还特意说不好听的,而事实上,云展很想姑娘有没有出格的话,比如谄媚他的家世,在这个谈吐上面,至今为止,没有人能瞒过表弟,表弟和云展一样都是从小看多奉承,再伪装的自然在他们眼里也不自然。
云展要听的是实话。
在这里有个疑问,遇到富贵从而改变的人很多,云展就不怕元秀成亲后变成奉承俗人?这样的夫妻生活未免少乐趣,或者全无乐趣。
在这一对人的亲事里,有一个横若大江大河的现实,门第悬殊太大,尊卑几乎天地。
一个简简单单而所有人只要想了,就能想到的结论,元秀对于云展来说,无疑好说好讲好训好限制,这里的好不是指说好听话,指说起来容易方便,当事人不用寻思说完元秀以后带来麻烦。
让云展说说他自己的为人,他会觉得有礼贤下士的那一面,而其实呢,地位悬殊天生的优越感是另一个横在尊卑中间的大江大河。
这是事实,没法更改,在任何一个社会都存在。
云展到了年纪,他需要娶妻,到了外省遇到一个表示出气节的姑娘,他的兴趣仅在这姑娘挺好玩时,媒婆尤认颠颠的出现,就像水到桥头自然直,当事人的需要、这姑娘还成、有人说亲,恰好齐全,云展想想,那就成亲吧,反正他也不怕元家有鬼,他的地位就属于打鬼的官员之一。
对于这门亲事,云展什么也不怕,但他也很想听听真心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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