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这些案子都是无主案之人,连受害者都不来击鼓鸣冤,我又拿何去做惩处。”韩卫叹气道。
若是他能处理,便不会来这尚书府了。
新太子登基,随之而来的定是权力阶层的更换,张彦瑾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贵族世家竟然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欺压百姓,看来皇上的担心是变成现实了。
“韩大人,京城内的局势还是要你多加帮忙,那些受害的百姓能不能一一上门为他们梳理案情,我想我们应该帮他们讨回一个公道。”
“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,不过若是要杜绝根源的话,恐怕还需要大人在朝中多替百姓说上两句话。”
韩卫的话让张彦瑾有些讶然,似乎这才是他的真正来意。
张彦瑾送韩卫出门,想到这些日子朝中局势的变化,心中也有些担忧。
东宫,太子府内,太子正对着珠帘而坐,似乎在往里面看什么人。
可那珠帘后面却是只有一张空的垫子,空无一物。
太子久坐不语,突然起身喊道,“来人。”
“去请尚书大人来宫中一趟。”
太子安排下去,又回到原来的位子上,不过确是转过身来。他想清楚那人所说之事,若是不把腐肉割掉,怕是这整个全部都要被传染,被腐化。
张彦瑾应召进宫,他倒是没有想到太子会单独晋见自己,想不到这太子叫自己所来为何事,张彦瑾便只能随遇而安。
“张大人请坐。”太子对张彦瑾很是客气,见张彦瑾进门起身迎接。
张彦瑾心中吃惊,不过面上不露,他依礼行事,如今太子为君,他为臣,就算这太子要他做什么事总得有个合适的说法。
“实不相瞒,我此番请你来是有一事告知。”太子满是愁绪地看着张彦瑾。
“太子请讲,若是微臣能尽微薄之力,定全力以赴。”
张彦瑾想起皇上之前的交代,看来太子来找自己也是皇上的授意。
“张大人客气了,原是那血珍珠之事并未完结,现在就连父皇也受到了牵连,我希望张大人能帮忙彻查此事,将背后的主谋揭露出来,以彰显我大魏之国威,且让这些宵小之辈得到惩处,安抚朝政。”
太子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,毫无虚张声势之感。
太子竟然知道自己调查血珍珠之事,看来皇上对太子的扶持之意已经很是明显了。
“微臣遵太子之意,定彻查此事。”张彦瑾站起来道。
“张大人,我这里有些东西,想必对大人查此案会有些帮助。”
马车上,张彦瑾看着手中的册子,这是太子在他临出宫的时候递给他的,张彦瑾想起太子拿着这册子的纠结,打开便赫然书写着玉阳公主的签名。
他继续翻着册子,这上面不过是一些交易的记录,与血珍珠之案似乎毫无关联。
不过在册子的最后一页似乎是曾经被人撕掉过,而后面又被粘起来了。
玉阳公主在案记录累累,上面都是她与突厥人交易的记录,应该说这是玉阳公主的私本,上面记录了她的每一次重大事件的计划。
就连皇上遇刺也在册子上面,看着上面的娟秀字体,张彦瑾感觉似乎是看见了一把吧利刃,这些利刃几乎都是以大魏的心脏为目标。
看来皇上处决玉阳公主是有先见之明,不过太子竟然拿了这册子为何不交给皇上,而是给自己。
难道仅仅是为了利用自己来打倒这册上之人?
这册子上同玉阳公主有交易的除了突厥人,还有一个张彦瑾很是熟悉的人物。
那便是韩国公。
难道这韩国公与血珍珠有关,这玉阳公主的血珍珠是从韩国公处所得?
张彦瑾翻到最后一页,看着上面粘贴的缝合度。
太完美了,这种撕下来的纸张再粘上去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贴切度,除非是有人特意费了心思去达到这种契合度。
张彦瑾合上册子,闭目沉思。不管是谁,世家势力的膨胀已经威胁到朝政的稳定,皇上一次三番地暗示自己,如今太子又把此物交给自己,就算是有再多的疑问,也得按照圣上的意思来行事。
血珍珠一案他是不会就此停止的,他最敬重的老祖母成为这些争权夺利的牺牲,这笔账他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