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颜(妖姬脸似花含露)

第十一章将会放出鲁公府的简单人物关系名单。 (2)(1/4)

儿愈发明显。

……

这一日,春露照常伺候午睡醒来的庄姑娘洗漱更衣,又为她挽了个利落的小纂儿。

“姑娘,奴婢在您睡觉那会儿去看了玉青,特别能吃,看上去精神许多!。”春露一面闲聊,一面为她戴上米粒大的珍珠坠子。

玉青便是庄良珍带回来的小马驹。

原想起个小花或者青花之类的名儿,洗澡时才发现它是公的。公马名字带花似乎于理不合,庄良珍见它一身皮毛油光水滑,仿若上等青玉,浅米色的鬃毛比女孩子的头发还柔软飘逸,干脆叫玉青好了。

主仆二人在闺房叙话,殊不知有“贵客”登门。

管理外院的程管事一看烫金帖子上的“良”字,忽地从椅子上弹起,他认得良骁,是少爷的表兄。

“良大人!”他上前施礼。

江茗将来意简单说了下,又道:“不必惊扰庄姑娘,我们就是来看看那匹小马驹。”

程管事不敢违命,立即躬身带路,但给身侧的小厮递了个眼色,小厮也是个机灵的,待贵人一离开,麻溜跑去长公主府传话。

“大人,它叫玉青!”程管事指着马厩里一匹看上去格外可爱的小马驹道,“是庄姑娘从南面带回的,可机灵了,只要一听人唤‘玉青’,眼睛便骨碌骨碌转,仿佛能听懂人话。昨天姑娘训斥它,它还会生气,一直倚着木栏不吭声,也不吃东西,后来不知姑娘说了什么,它才哒哒哒的来回翘着尾巴撒欢。”

良骁点点头:“像她。”

程管事哪里敢接这句话,谁知道大人口里的她是哪个她。

江茗道:“我们就在这里随便逛逛,你去忙吧。”

“是。”程管事欠身退下。

两个男子便旁若无人的在这座宅子的马厩附近漫步。

“庄姑娘并不知这是一匹青骢马。”江茗似乎觉得很好笑。

“她年纪尚小,不知道很正常,以后会懂的。”良骁抬手拍了拍正竖起耳朵“偷听”的玉青:“玉青是吧?你是不是以为她特懂事,还能照顾你?其实坏着呢,而且还只对我坏。”

玉青脑袋一缩,警惕的看着他,琥珀色的眼眸似一汪清潭。

江茗纠结道:“二爷,姑娘也没对我好到哪里去,甚至屡次三番的威胁我,将来您可千万别被枕头风吹了……”

良骁笑道:“还敢威胁你,她检讨写了么?”

“这我哪敢问啊!我可不是告状的意思,您也千万别找她麻烦,她不痛快又打不过你,还不都是拿我撒气啊……”

……

每日午觉过后,庄良珍便要为玉青准备药膳。

《马经》第三卷之所以重要,就是因为囊括了各种针对战马的医术,每一个方子,价值千金。这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难,会走路的时候曾祖就开始教她辨识植物,三岁以后跟着阿爹走南闯北,认识了百余种,九岁定居上谷,那里水草丰美,她在玩耍中摸索,闭着眼都能叫出某种植物的名字,也许是天性,也许是天赋,从未忘记过。

挑了几样精细的饲料,又将几味奇怪的草药掺了进去,仔细搅匀,春露才盖上盖子,提起,两个小丫头朝外院马厩的方向走去。

没想到有人比她们先到。

春露惊呼一声:“你们……你们是谁?我家姑娘在此,还不快回避。”

该来的终于来了。

庄良珍步履不变,边走边道:“他是良世孙,旁边那位你见过,世孙的爪牙——江茗。”

良骁听见她的声音,转过身,不过是相隔了数月,但却是她离开他最久的一次,说不心疼是假的,可一想到她的任性,又忽然觉得她活该了。

春露眼角警惕的瞄着秀美之极的陌生男子,不知为啥,有点害怕,不敢直视。

她挽住庄良珍的胳膊:“他怎能不打招呼便来姑娘家里……”

“这不是我家。”庄良珍道。

她没有家。

春露眼圈红了。

良骁目不斜视的望着庄良珍,亦举步走过来。

“姑娘,毕,毕竟是外男,我们回避一下吧……”春露眼睛越瞪越大。

“无妨,他可是我未婚夫。”庄良珍下巴微扬,以一种矜傲的姿态打量来到身前的男子。

未婚夫?!春露顿时听不懂了,良世孙是庄姑娘的未婚夫!!

她的三观遭受到了强烈的冲击,却被江茗拽出了马厩。

现在偌大的马厩只剩两个人,是了,还有个小厮,但那小厮一见情况不对,早就溜之大吉。

良骁俯身仔细凝视了女孩子一会儿。

“你还知道我是你未婚夫?”他问。

庄良珍不答反问:“你是来要检讨书还是想听我忏悔?”

“不急,你还有七天。”

庄良珍哦了声:“如果我既不写检讨书,也不忏悔呢?”

良骁垂目打量她片刻:“你可以试试看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下章撕的热闹,最近都在写撕逼。

其实你们可以这么理解:女主一路闯关打怪,然后进鲁公府,与男主天天撕X

,中间还有各种甜宠和暧昧。

反正必须进鲁公府,一定要进去,复仇女神的第一个目标!

在这里也对心急的读者说:好看的故事都要有铺垫,那些剧情之所以令我们期待就是因为前面的铺垫与酝酿,若我真直来直去的只写男女对手戏,去掉前面这些情节,你觉得会好看吗?请注意,假设没有你看过的这些情节哦!我觉得那样很干瘪哎~

而且女主必须得有一定的资本,否则凭什么驯服恶魔男主?她可是令他又爱又恨的小妖精

☆、016

试试看便试试看。庄良珍莞尔一笑。

他们曾是最亲密的人,现在却像两只隐在角落中的小兽,随时准备撕咬对方。

嘴上最疼她,可报复她之时哪一次手软?

更好笑的是大家居然认为此人温良。

睚眦必报、手段阴险也能算温良?

良骁也笑了笑,目光却更摄人,牵起她,像是小时候,稍稍领先一步走在前面,来到她落脚的园子。

小花园不大,但布置的精巧而用心,开了一片三醉木芙蓉。

她站在花下,与之相映,动人心魄。

“珍珍,我不欠你什么,也不会跟你道歉,但你这次真的很过分。”他沉吟道。

庄良珍垂眸掐着手里的花。

“我养小松鼠玩儿,也不觉得亏欠它们,就像骁哥哥养我玩儿,只嫌我不够乖顺,又怎会觉得亏欠。”她语气怅然。

“我对你可比你对松鼠好多了。”他毫无愧疚。

数月不见,就连无耻也这么理直气壮。庄良珍按了按鬓角:“你何不坦坦荡荡承认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卑劣,那在我看来也没什么,是人,都会有阴暗面。”

良骁目光落在她脸上,卑劣?

她竟将他的情难自禁形容成卑劣!

他把她当成孩子宠,亦当做女人来疼,变的更亲密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。

本来就是地位不等的人,甚至他还能决定她的未来,那么他的施与、掠夺、都将变得理所应当。

你能要求一头狮子守着块肥肉不下嘴?

良骁觉得在口舌上赢了她,胜之不武,便道:“现在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,我已经很努力不恨你,你也……见好就收吧,做个听话的好孩子不行么?我会给你名分,但你不能再胡闹,别逼我收拾你。”

“话不要说的这么满,你要的东西还在我手里呢,我可是光脚不怕穿鞋的,走投无路之时真不知会干出什么。”她踱步绕他半圈,眼眸亮亮的,闪着孩子气的慧黠,歪头看他,“不过你到底是我的骁哥哥,我们之间还是有些情谊的,其实我也不忍坏了你与谢家的好亲事,但是……我也很可怜啊,悔婚么,总要付出一点诚意。”

女孩子毫不掩饰那双美眸里的贪婪。

我何时要悔婚了?良骁拧眉看她,沉默而认真。

庄良珍循循善诱:“我身无分文,四处漂泊,总要有点东西傍身才安全,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,比如用钱买。哦,对了,是不是也该把庄家的东西原样还给我呢?”

但是被夺走的贞.洁与感情再也无法恢复了,她有瞬间的难过,但很快又将这种多余的情绪抛弃。

良骁看了她一会儿:“东西都在良二夫人和老太君手里,我从未碰过属于你的东西。”

妙哉,他真的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。庄良珍不无佩服的看向他。

他确实没碰过那些东西,但那些东西却因为他,全部到了良氏手中。

“骁哥哥的伶牙俐齿,良珍自是望尘莫及。”她含笑施了一礼,肃穆道,“那玉佩呢,不会连这个也在她们手里?这是我阿爹留给阿娘的定情信物,于你们毫无意义,但却是我对亲人最后的念想!这个总要还给我吧!”

人之常情,合情合理,一个女孩子要求这个并不过分。

庄良珍状若哀婉,藏在袖中的手却微微发颤。

其实玉佩——才是她此行最关键的目的之一。

这是凝结了庄家几代人心血的东西。

既是被人骗走的,那就再骗回来!庄良珍努力平静,心也渐渐冷静下来。

“这是你送给我的。”良骁认真的看着她,“难道你不知送给别人的东西就不能再要?”

那确实是她送的,但又何尝不是被骗的?演戏,她也会啊。庄良珍嗤笑一声,一脸无所谓道:“既然你喜欢就留着吧,咱们言归正传,你们考虑考虑如何向我提亲,我一点儿也不急,只要你们等得起,一年,两年,三年……”她掩口轻笑,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我能接受谢二姑娘,可不接受谢三,除非她愿意为妾。”

谢二比较蠢,留在身边很好用,谢三太美了,性格又与良二夫人如出一辙,难保不是祸害。

万一良骁怜香惜玉合起伙来对付她,也很麻烦呀。

良骁问:“就这么点要求?”

庄良珍想了想:“当然不是,但一时又想不了那么多,以后再补充。”

“你这样掐尖要强,能做好宗妇?”他问。语气简洁,这就是一个问句,不存在暗讽。

“不清楚。”她实话实说,“我想你们也不指望我做宗妇吧,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做什么宗妇呀,我只要享受荣华富贵。主持中馈的话,挑三个能干的姨娘,有什么事过来跟我领对牌,做的好有赏,做不好挨板子,放心吧,总不会让你操心的。”

良骁坐在竹椅上,目光半晗,似在沉思。

他哦了一声:“我忽然想起个事,你不要玉佩我还差点忘了,佛珠呢?”

“有段时间缺钱,卖了。”她垂眸打量新修的指甲。

很长时间他没说话,又过了一会儿,他语气稀松平常道:“你是白痴么,才卖两千两,那个在市面上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。”

“我缺的就是钱,市面上不用钱衡量对我而言没意义。”

良骁别过头,没说话,似在压抑怒火。

少顷,他又抬眸,一脸平静道:“拿去,再卖一次我会杀了你。”

佛珠竟然在他手里!

他从右腕褪下,深红色,映得手背格外白皙,递给她。

庄良珍瞥了一眼:“不必了,万一弄丢可就解释不清。”

良骁握住佛珠,攥了攥,陷入沉默。

……

此刻另一边,双槐巷的角门咔擦一声打开,吓了守门的婆子一跳,刚要尖声叫嚷,就被人堵住嘴。

“叫什么叫,连你家二爷都不认得吗?”大苏压低声音道。

余尘行表情有些不自然,轻咳一声:“我就是刚好路过,懒得绕到正门,进去拿点东西,休要大惊小怪。”

他进自己家,却要像个贼一样,别说守门婆子一头雾水,就是余尘行自己都不明白。

明天万春山狩猎,他惯用的一只扳指碰巧在四宜阁,不用这个扳指拉弓不舒服,他必须来拿,一刻也不想耽误。

大苏小声道:“二爷,何必如此呢,只要您知会一声,今晚我一准儿给您送去。”

“这不正巧路过么。”余尘行道。

也对,正巧路过。大苏点点头。

余尘行脚步走的有些急,抄小路往四宜阁赶去,中途忽然向西拐了下,大苏拧了拧眉,走这面干啥,这条路铺了鹅卵石,您不是最讨厌走鹅卵石的路。

鹅卵石小径两侧栽了不少木芙蓉,开的如火如荼,是当初芙蓉苑栽剩下的,前头就是芙蓉苑,不知庄姑娘在干啥。大苏一面走一面想。

其实长公主府的翡翠扳指用起来也很不错,但余尘行就是想四宜阁的红玉扳指,不知道庄良珍在干嘛,贱人,不会是正在跟良骁……

双槐巷的下人回禀他良世孙忽然造访那一瞬,余尘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噌地窜上了脑子。

他就是很客套的说了句“你那小玩意儿我放双槐巷了,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”,这句话有很大的赌气成份,没想到良骁居然当真,也太……太无耻了吧!

然而某个女人也不是好东西,只顾与男人私会,也不考虑考虑私贩战马的案子,到现在也没见她找他说说想法!余尘行攥了攥手心,疾步走向芙蓉苑。

喘息不禁急促。

奇怪,这是我的宅子,紧张什么啊,又不是来捉.奸!

捉.奸?

他愣了下,双眸顷刻要喷出火来,奸!夫!淫!妇!

大苏目瞪口呆,二爷没走正门,从墙头翻了进去。

……

芙蓉苑内,良骁从沉默中恢复,看了庄良珍片刻:“我的孩子呢?”

终于,他还是问她了。

庄良珍望着一丛木芙蓉发呆,似乎没听见。

他很有耐心,起身来到她身边,也望着那一丛木芙蓉,等待她回答。

“没了。”庄良珍用两个字湮灭了一场感情游戏的硝烟。

良骁转眸看她。

即使已经过去了半年多,这双饱含怨怒的眼,依然可怕,时常令她于噩梦中惊醒。

庄良珍移开视线,两手一摊:“那么多人在后面追,我得跑啊,还总担心会不会没跑出上谷就被捉回去,孩子就跑没了。”

如果有报应,就让良骁与她一起平分吧。

但现在,她得好好活着。

活着才能看别人痛苦,看别人去死啊!

“为了烧掉经书,你也蛮拼的。”他低沉道,看不出喜怒,“但你欠我一个孩子,珍珍,你得还给我。”

可他欠她的,何止一个孩子,一条命?

“那得看你给多少好处,要不打死我?”庄良珍笑容无赖,眼眸平静如古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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