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睛微微的眯着,他正在努力的保持清晰,因为他清楚的知晓,一旦自己的睡了,怕没有醒来的可能,敛尧的眼睛却是瞧向远方,突然,他瞧着远处一大片的红光冲天,那浓烟想来是哪里走水了一般,敛尧心中起先没有在意,突然,他猛的反应过来,那方向不正在德顺王府的方向么,敛尧猛的拍树枝,他真真是被人算计了,而且算计的这般的彻底!
天微微的泛白,狼群也慢慢的散去,敛尧趴在树上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,这厢,慈宁宫内华嬷嬷正在为太皇太后疏发鬓,这么些年,太皇太后垂帘听政,每日里都要早起准备去上早朝!
“见过太皇太后!”慈宁宫内烛火通明,太皇太后穿上朝服,一身的庄重,镂空护甲却是显得贵气,下头的公公垂着头,手中的浮尘平稳的放在手臂间!
“说!”太皇太后眼睛瞧着铜镜,华嬷嬷的手艺是极好的,这么些年一直伺候着,倒也熟悉了,眼里也容不得旁人插手了!
那公公应了声,腰弯着头垂的很低,快速的走到太皇太后的跟前,双手将得来的东西呈了上去,太皇太后斜了一眼,手指轻轻的捏起,这是外头的人传进来的!
太皇太后眼微微的眯着,宫人赶紧的将烛火端的更近了,上头的字却是清晰的落下太皇太后的眼中,敛尚书夜闯侯府,负伤离开,纳兰轩却是半夜纵火行凶,烧了德顺王府!太皇太后敲完,手微微的紧了紧,将那信件握成了团,良久她在放在烛火之上,眼直直的盯着,直到他全数的化为灰烬!
太皇太后眼里带着几分的戾气,这敛尧闯侯府,却是与德顺王府何干,她微微的敲打的在面,那护甲与上等檀木接触,发出沉闷的声音,敛尧,敛尧,太皇太后微微的抬眼,心中似乎有灵光乍现,“去查查德顺王早些年殁了的世子叫什么名字?”太皇太后摆了摆手,那公公应声便退了下去!
而这期间,华嬷嬷的手却一直没有停下,那梳发用的篦子却稳稳的捏在手中,太皇太后瞧着铜镜了头的自己,她不由的用手划过双鬓,“哀家老了!”太皇太后不由的叹了口气,瞧那斑白的双鬓,不承认老也难!
“娘娘说的什么话,您往后的日子可长着呢,可不能服老!”华嬷嬷用篦子一下下的为太皇太后疏鬓,这些年她一直陪在太皇太后的跟前,心中自然是知晓太皇太后的苦,瞧那白发,却是在这几年多了起来,终究是太过于费心的缘由!
太皇太后一笑,仿佛又回到年轻的时候,也是华嬷嬷的手为她疏出美丽的发鬓,“还记得圣皇帝在时,他最喜夸哀家的流苏,这会儿个哀家老了,这些个事情也只能藏在心里了!”太皇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想想一前,她也曾知道什么叫幸福,也曾用过手段,可是那时候有他在,仿佛也有精气神,可现在,自己的儿子去了,皇孙也是不省心的,这偌大的大庸,这担子似乎都落在了她的肩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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