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岚州对沈玉琼的话,并不是从来都是深信不疑,他信沈玉琼,是原因的。
要说贺岚州虽说心怡沈玉琼也不假,可有些事儿,连他自己也不得不说一声邪乎。
这半年来他在沈玉琼身边,总觉得她做事十分地顺风顺水,他瞧着,也不觉得是运气,反而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。且与沈玉琼的关系越是亲近,这感觉便越是强烈。有时候贺岚州自己都在想着,是不是她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。
也正因为如此,他才将那信上的几个字记到了如今,更因为如此,他如今听到太子要出行的事儿,才会立马想到了点儿上。
他恍惚之间记起来,从前表妹提起太子的时候,似乎总带着一股不屑与同情,知道唐璟的贵人是太子殿下的时候,还高兴了许久,说唐璟那厮跟错了人。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,才能让她觉得,连一国储君都不是真正的贵人呢?
唯一的可能会便是这位储君命不久矣,或即将失势。
以圣上对太子的感情,失势是不大可能的,那便只有意外这一条了。
贺岚州将这件事儿给放在了心上,隔了几天后,借口自己做了个噩梦梦信中所言之事为由,隐晦地给二皇子提了个醒儿。
他倒不是想让二皇子帮一下,而是生怕那山崩不够厉害,不够将人一击身亡。
早作打算,方才能永绝后患。
贺岚州早就已经入了二皇子的麾下,原先是因为他忠心耿耿又会做事,如今,则是因为赵家这个岳家,也因为赵家背后的贵妃娘娘,以至于他在二皇子这边的地位越发水涨船高起来。
贺岚州也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可信,所以才只能借着做梦说了出来,且还说得极为玄乎,又半遮半掩。
二皇子自然没有给什么反应。
可等贺岚州走后,他却立马将自己的心腹给叫了过来,说起了刚才听到的那件事。
这贺岚州,二皇子是了解的,他为人小心,断然不会信口开河。如今冒着诅咒当朝储君的风险也要跟他透露这事,必然有他的道理。
可二皇子不知道,自己到底应不应该信这个莫须有的梦。
倒是心腹有些话想说:
“殿下,有句话叫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这贺大人既然都已经过来说了,那咱们也要提前准备着了。”
“准备什么,你莫不还想着让我们兄弟自相残杀不成?”二皇子不悦。
这心腹毕竟是心腹,他也不怕二皇子埋怨他,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。若是他们俩之间说话还遮遮掩掩的,那还叫什么心腹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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