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话,谢景臣似乎有些诧异,微挑眉哦了一声,“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?”
亲眼目睹了那样骇人的一幕,这个女人的反应却很出乎他的意料。她太平静,似乎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,他清漠的眼底难得地浮出几丝兴味,侧目觑她,昏黄的碎光在那墨玉般得瞳仁中微微跳动,如满天星辰坠落其中。
阿九一阵沉默,半晌才垂着眸子道,“大人如果希望我知道,何须我来问。”
那副眉眼间早没有了之前的凌厉同棱角,低眉敛目,显得很柔顺。谢景臣并不言语,他负手而立,注视她光裸的身体,眸光清正,不含一丝的情|欲,淡淡道:“蛊虫在你体内,天亮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,也不能穿衣服。”
对于这番解释阿九有些惊讶,难得他会大发慈悲,不过最令她诧异的还是蛊虫两个字。
蛊是什么?
苗人将之称为草鬼,由毒物炼制而成。原来方才那只金蝎子是蛊虫,她明白过来,眸光微动——他将蛊虫放入她体内,意欲何为呢?
谢景臣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诧收入眼底,忽而勾起唇漠然一笑。一个年轻的小姑娘,倒是很懂得生存之道,不该问的不问,可见过去的五年没有才白活,她被调|教得很好。他开口,仿佛看穿她的心思,眼底萦冷意,又似乎兴味盎然,“知道是蛊,不怕么?”
蛊毒之祸古来有之,苗疆人擅练蛊,能以蛊害人,一触即杀生与无形,天下人无不谈蛊色变。她只是个凡夫俗子,不怕是不可能的,只是怕又如何,她清楚自己的身份。相府养着她,她的这条命不会比草芥金贵多少。
不能反抗,便只能泰然接受。
阿九抬眼,将好撞上那道冷冽如霜的视线。那是一双带着高傲与凌厉的眼,极深邃,如渊,幽若寒秋,仿佛能洞悉一切,令阿九不由自主地畏惧。她自诩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,遇上他,往往被一眼看穿。这个人的眼睛像是能看透天机,令世间一切都无所遁形。
心头突地一沉,她移开同他对视的目光,“怕。”
倒是个坦诚的回答。他寥寥一笑,又问:“知道自己的下场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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