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没落,他们?兄弟二人从官宦子弟沦为被?人肆意买卖的下?贱奴隶。他陈子玉本该是个翩翩世家子,有大好的前程,美满的人生……如今却被?一场诬告蹉跎得骨肉离散,年纪轻轻一身重?病。今时今日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世上既不能为陈家沉冤昭雪,又?不能给陈家开枝散叶,他早就没有活路了?!
“一个月内,我要陈家的案子能沉冤昭雪。”
陈子玉抹了?一把不知?不觉落下?的泪水,“只要你替陈家翻案,我便放了?她!”
“你以为你们?逃得掉?”
徐宴并非不可以帮一把,但是,凭什么?陈家兄弟二人当初就是毓娘所救,若非毓娘于心不忍,陈家主?仆三人都活不下?来。这么多年在夫妻俩身边,陈子安尚且算用心伺候,陈子玉可是靠着?毓娘的善心活到了?今日。兄弟二人不仅不感激毓娘救命之恩,恩将仇报,简直不可理喻!
“陈子玉,”徐宴走到人前,目光一眨不眨地锁定了?抵着?苏毓脖子的那把刀,“你凭什么以为本官要甘心为你办事??为你陈家办事??”
“就凭我握着?她的命!”
陈子玉不知?为何,被?徐宴的这句话?激怒了?。穷途末路,他反而没有了?顾虑。
“徐宴!”陈子玉一手掐住了?苏毓的脖子,一手拿匕首地笑起来。笑着?笑着?就哭了?,手里的刀不自觉地戳到了?苏毓的脖子,鲜红的血液留下?来,“看见没?我一刀下?去,她就会没命。”
徐宴脸色铁青,背在身后的手用力得青筋暴突。
“你、到、底、想、做、什、么!”徐宴一字一句质问道。
“我说过了?!”陈子玉见他动怒,不知?为何,心里有种?畅快的感觉。其实仔细想想,徐宴不过一个运气不错的农家泥腿子罢了?。若非天上掉馅饼捡着?了?一个大宝贝,他的人生指不定变成什么样?。如今人模狗样?,不过是仗着?自己娶了?个好妻子,“我要你替陈家翻案!”
徐宴的手指止不住地抖起来,眼底的暴戾已经藏不住。他手一挥,一排弓箭手箭指陈家兄弟。
陈子安的冷汗一瞬间湿透了?后背。
比起陈子玉身子不好只能做些文书的杂事?,陈子安其实要知?道得多得多。随着?他年纪渐长?,徐宴有将他带在身边,换言之,他是亲眼看见过徐宴如何处事?对人。陈子安心里很清楚,徐宴并非面上看到的温和:“大人,奴等并非是有意如此?,奴等有苦衷的……”
陈子安手中的刀啪嗒一声掉到地上。
他左看看兄长?,右看看徐宴人等。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,哆嗦得都说不清楚话?:“奴一家遭奸人恶意污蔑,满门抄斩。奴兄弟二人虽侥幸逃脱,但家仇难报,奴等寝食难安。陈家的案子过去已久,奴兄弟二人挣扎多年毫无进展,实在是没有办法。如今苏家已经落到如此?境地,有些事?情也可以浮出水面。奴等只想大人能出手为陈家讨个公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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