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随风如今已经统一漠北大半,将来想要和亲的部落公主应该不在少数,如果随风真有妻妾成群的那一日,她想要和离,褚家会无条件地向她敞开大门。
霍随风听了义父的这番丑话在前,倒没有变脸,只是恭谨地叩首道:“请父母亲放心,笑娘嫁给我后,我自当如珍宝般爱护。”
胡氏见女婿没恼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,只打圆场让二位新人起来。
笑娘需得入内帐坐喜床,接受女眷们的祝福。而随风则要出大帐,接受众位将士们的敬酒。
前来观礼的宾客都不是空手前来的,俱是按着漠北习俗,将自己准备的锦被叠成条状,堆砌在笑娘的身后,摞成被子山,还有糖面参杂了牛油做成的喜饼也堆砌在笑娘的面前,供新人食用。
待得女眷们都出去后,喜帐子里只剩下笑娘和侍女们,笑娘连忙垂着腰揉着脖儿对寒烟道:“寒烟,快些来,将我头上的冠拿下来,太沉压得脖子都酸了。”
寒烟自是笑着替郡主除下了冠道:“一会郡王便要回来了接你回府,这会儿摘下来,过会儿还要戴。”
因为笑娘老早就对漠北听账的习俗敬谢不敏。一会成礼敬酒完毕,郡王就会接她一同回郡王府,并不在喜帐里过夜,所以寒烟才会这么说。
笑娘接下头冠后,活动着脖子道:“郡王手下将士那么多,哪里一时饮得完?再说入夜就冷了,我披上红氅,将兜帽戴上,不戴冠也无妨。”
笑娘说得不假,霍随风手下的那些将军们可都不是吃素的,也毫不体恤小郡王急切想要洞房花烛的心,只杯山碗海地倒灌。
就算是海量之人,也难免被灌得上了头,待敬完了一圈酒后,郡王高大的身体只被修竹一路搀扶着,踉跄着来接新娘子。
笑娘一早就穿好了红大氅,等在马车上,看着随风醉醺醺地上来,只能扶着他摊躺在马车的软垫子上,心里却略略松了一口气。
原本她就忐忑着新婚之夜,如今看随风喝得烂醉,最起码这一夜不用担心这小子生龙活虎了。
可是她实在难得看到随风这般不省人事的样子,忍不住捏着他高挺的鼻梁,戏谑道:“饮了这么多,一会罚你睡在屋外,免得熏臭了婚床……”
因为方才饮得都是漠北烧刀子的烈酒,此时是酒劲最烈的时候,随风被捏得喘不上气,只能扭着头,紧握着她的调皮的纤手,却怎么也睁不开眼,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句:“笑笑,别闹……”
这话声量不高,不过是含在喉咙里吐出来的,可是笑娘听了,却犹如天灵盖被雷劈一般,一直战栗到了脚心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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