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过之后,李侍郎又问了一句:“信是在渡口截下的?”
“正是。果真如大人所料,那信今日早上便到了渡口,属下在西津河那边作了些手脚,当场截获此信。。”
“不是我料得准,是他每月都准时,别的事情做不好,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,别人想赶都赶不上。”李侍郎听到事情办好了之后,心情也好不错,拿起桌上放的长嘴小水壶给笼子里的鹦鹉添水,隔了一会儿,他又问道:“对了,那个送信的差役呢?”
李庆犹豫了一下,最后道:“截信的时候那人看到了属下,以防万一,属下将他打晕扔到了河里。”
李侍郎回头:“死了?”
“死了。”
怎么就死了呢,白白沾了一条人命,到时候处理起来也麻烦了许多。李侍郎蹙了一下眉头,不过也没责怪什么,只道:“将尾巴扫干净,弄成失足落水的样子,切莫被人发现了。”
李庆依令下去。
人走之后,李侍郎忽然间有些后悔,他这小心谨慎的毛病又开始犯了,总觉这事做得不大对头。之后也是一直提着心,生怕外头会有什么不好的动静传来。虽然李侍郎也想着大概不会有人特意去调查什么,但是以防万一,他还是做了十足的准备。可直到两日过后,身边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,李侍郎观看了几日,这才彻底地放了心。
这事本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,那荒郊野岭发生的事儿,应当也没人会猜到他的头上。退一万步来讲,即便有人愿意找,也未必能找到他的头上,李侍郎对自己心腹做事儿的手段,还是极有信心的。
信被截了,旁人自然看不到了。银台的陈大人虽然时不时会腹诽顾邵几句,可是眼看着到了日子却还没有接到信,不免道了几句奇怪。
殊不知,太极殿里的皇上也觉得奇怪。一开始他还觉得时不时状元郎忘了写信,或是写迟了,或是差役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误,可后来过了五六日还没有等到信,皇上不免疑惑了起来。这一疑惑,他便想到状元郎临走之前的交代,瞬间,皇上便阴谋论了起来。
他叫来付公公,让他派人出宫打听打听。状元郎已经跟他约定好了,既然说好了,以状元郎的性子定然不会食言,唯一的可能便是,这中间有小人作祟扣下了状元郎的信。当日状元郎为何要跟他约定送信的这件事,必定是早料到会有人在里头使计了,皇上对此深信不疑。
付公公虽然不觉得皇上说的有什么道理,但是该查的事情还是得查的。出宫一查,才发现那送信的差役死在了途中,且是溺水而亡。人没了,信自然也就没了。
皇上听了回禀的消息之后,还愣了好半晌。他盯着付公公迟迟不方,口中仍道:“就没有查出别的来?”
“那人的确是失足溺水而亡。”
“谁跟你说这个了,朕的意思是,这人溺水而亡究竟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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