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那时候他才几岁,他向您抱怨过吗,向您诉苦过吗,可我想您肯定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过他,就因为修齐远没有做到令您满意。”
“修团长,修齐远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学生了,真的。”卓奈语气微微有些发颤,“他沉默寡言的那段时间里,升国旗唱国歌时候他是最认真的,我从未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,会发自肺腑深爱自己的国家。”
“他说这是向您学习,因为您把青春全部奉献给了国家和军队。”
“他很崇拜您,所以不想让你失望。”
回想起那天的谈话,卓奈的脑海里都是拿着年级前五成绩单,却没表现出丝毫喜悦的修齐远:“可他还说,清北就像是你戴在他头上的紧箍咒,只有考上了才能摘下。”
“修齐远一定会考上清北的,是为了您,但却是为了远离您。”
修志勤摸了摸自己的口袋,掏出了盒烟声音低沉:“抱歉,我得抽一根。”
烟是问司机要的,当得知修齐远在高三冲刺的最后一学期又开始吃安眠药后,修志勤心乱如麻,在来的路上已经抽掉了半包烟。
一个父亲,对自己唯一的儿子,除了关切以外还能有什么坏心思。
手肘撑着膝盖,弯腰低头抽烟的修志勤,此刻的他不是那名已在军区里颇受重视的抢险救灾英雄团长,而是一名深陷自责的老父亲。
烟雾熏红了修志勤的眼睛,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两岁不到的修齐远刚刚从老家随军来的日子。
当年修志勤还只是副连长,将年幼的修齐远抗在肩上,带他去摸了重炮,去坐了装甲车。
那天的修齐远依偎在父亲怀中,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喜悦。
可随着职业生涯陷入瓶颈,卷入是是非非的过程中,修志勤开始变得偏执,对修齐远的要求越来越高,越发严厉,而原本喜欢跑山,上树偷鸟蛋的修齐远,也变成了沉默寡言只知道刷题的清北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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