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妍笙几乎被这句话气得跌下床。她嗖地一下从榻上弹坐起来,简直如离弦的箭,恶狠狠地朝他瞪过去。这个厂公寻衅的本事真是一流,挑人火气的功力也着实高深!她乜着他,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,搜肠刮肚地端出最伤人的话讥讽他。
“上回本宫就琢磨,厂公竟然能提出那样的要求来,想是在那事上亏空久了。不过话说回来,本宫也能理解,您老人家虽身子有不足,可到底还把自己当男人,盼望着自己能尽人事。可厂公有件事务必弄清楚,本宫不是紫禁城里逆来顺受的宫女,咱们两人都有用得着彼此的地方,别撕破了脸,凡事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”
她气急了,所以口不择言。什么那事上有亏空,什么身子有不足,陆妍笙听着自己口里道出这样的臊话,只觉得自己肯定疯了。可人在气头上,她哪里还顾得上其它。这个厂公从来就觉得她好欺负,拿人拿事要挟她,她在严烨眼里,根本就是个任他揉捏的软柿子!
严烨的脸色沉下去,阴冷如腊月的冰雪。
他在紫禁城里十余年,什么样的嫔妃高主没见识过,陆妍笙出身高贵,沛国府嫡长女,这样的名头叫出来简直是惊天动地。他过去一直认为她聪明,这时却觉得她简直是愚蠢到极点。他严烨是何许人,跺跺脚整个大梁朝的天都要变色,旁的人都对他恭谨巴结,就连太后太子都得礼让他几分,这个傻子倒好,惹他生气简直成了家常便饭。一张小嘴什么难听便捡什么说,看来她对自己的评价果真一点不假,她哪里像个正常的姑娘家?
他冷冷一笑,“臣是个内监,身子上自然有残疾,这也不是什么秘密。可娘娘金尊玉贵的身份,既然如此瞧不上咱们这些内监,那日又何必那样作践自己?”
妍笙被他噎得哑口无言。
她当然知道他说的哪日,除夕那夜她醉了酒,犯下了天大的过错,如今竟成了他讽刺她作践自己的证据了!她越发觉得委屈,上一世她让他给害得家破人亡,而始作俑者此时此刻竟然这样恬不知耻地在她面前挖苦她,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!眼眶蓦地一阵湿润,她竟然悲声哭起来,边哭还边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什么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