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烨眼中蓦地滑过一丝狠戾,侧眸剜了一眼那多嘴的内监,直吓得那小内奸打起摆子,又问玢儿,“小主方才可有吃过什么东西?”
吃过什么东西?晨间用过早膳便忙忙地出门了,一直忙活到现在,小姐哪里顾得上吃东西呢?玢儿急得眼泪直掉,边拿手背揩泪水边摇头,“没有啊……”说着忽然又觉得惊恐起来,若是小姐出了什么岔子,岂非……因又焦灼道,“厂公,小姐中了什么毒,严重么?”
严烨挑着眉摇摇头,他只是个内监又不是医士,哪里知道那么多。只是秀女入宫的头一天就出这样的事,着实有些不妥。他垂着眼帘定定地望着紧紧闭着眸子的陆妍笙,有几分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,伸手将她轻飘飘的身子从地上抱起来,迈开大步朝着乾西五所的方向走,边吩咐说,“让太医到乾西二所来。”
一众人方才跟在他身后走过去,灵书走在最后头,大冬的天儿,她的掌心却已经汗湿了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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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妍笙成了合宫里唯一一个才刚入内便传召太医的小主。
太医院的陈太医替她动了针,在一些大穴位上扎了好几回才将污血放出来,忙活到二所里的小主悠悠转醒,已经是隔日清晨的事。腊月里的清晨,风冷得像是能割肉的刀,昨日的阳光已经没了踪影,唯有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夜里下到了天明。
头痛也痛得怪,像是钻进了脑子最里头,扯着揪着地疼。
妍笙极其艰难地缓缓张开眼,手肘撑着榻从牙床上坐起了身子,皱着眉伸手揉太阳穴,推了推坐在在脚踏上伏在床畔睡着的玢儿。
玢儿是妍笙的贴身丫鬟,在沛国府里守夜是经常的事,是以她睡眠很浅,无论再累再乏,仍是一丁点儿响动就能将她惊醒。被人搡了肩膀,她登时一个激灵睁开眼,瞧见陆妍笙正坐在床上望着自己,不禁一喜!
小姐醒过来了!
她咧开嘴笑,猛地站起身子朝她关切道,“小姐……”说着又啐了一口自己,“啊呸,小主!您觉着怎么样?可还有哪里不适?”
脑子疼,腰酸背也疼,陆妍笙瘪瘪嘴,却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,只敷衍地摆摆手,宽慰玢儿说,“好多了,没什么不适的。我睡了多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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