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妍笙对陆彦洵的腌臜心思一无所知,否则定要为这个二堂兄叹一口惋惜气,因为他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。她这辈子已经打定了主意,绝对不会进紫禁城。
不过用什么法子好呢?她抿抿唇,心头思量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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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宴散时已经将近戌时,雪难得地停了下来,枯丫丫的枝头挂着一镰半弦月,月光幽幽地铺洒下来,匀开了一地的清辉。积雪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白光,幽寂而森冷。
大冬的天儿,沛国府的数十个轿夫冻得不行,在瑞王府外头哈气搓手。隐隐听见府门里头传出一阵谈话声,听出是自家老爷夫人的,不由喜上眉梢,伸长了脖子往里头打望。
陆元庆同瑞亲王打过招呼话了别,两人笑颜拱手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好友的调调。妍笙在心里哼哼了一声,玢儿便替她打起了轿帘,接着她便弯腰进了轿子。
回到沛国府已经是戌正时分,府上各处都已掌上了灯,黄莹莹的烛光映着白皑皑的雪地,竟有几分奇异的美态。
顾嬷嬷扶着秦夫人的手臂,不住道仔细脚下,玢儿扶着妍笙走在最后头,秦氏掩口打了个哈欠,回过头朝彦习和妍笙道,“时候不早了,你们都回去歇了吧。”这番话不是客套,折腾了一整天,对着一群朝中权臣贵家主母,措辞言谈是半刻不能马虎,她早已乏得很了。说着又望向玢儿,脸沉下去,嘱咐着说,“将大姑娘扶好了,雪地里滑,可不能将姑娘摔了。”
上回的事儿早已弄得玢儿心有余悸,对夫人的惧怕刻进了骨子,闻言忙不迭点头,连连应,“夫人放心,奴婢省得的。”又将妍笙的胳膊握得更紧。
秦氏微微颔首,美眸复又望向陆元庆,神色柔婉了许多,温声说,“老爷,妾身伺候您歇下吧。”说着便要上前去搀他的胳膊。
陆元庆的脸色却有些迟疑,不露痕迹地避开她的双手,沉吟了半会儿便道,“你回屋歇了吧,我去看看妍歌她娘。”说罢便旋身要往后院儿的翠梨园走。
秦夫人的脸色倏地变得难看起来,却又不好反驳什么。老爷怎么这样喜欢那姓江的蹄子?论美貌论家世,她都比那蹄子好了千万倍。而且还给他生下了彦习和笙姐儿,那姓江的算什么东西?不由越想越气,渐渐地连眼眶都红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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