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欺欺人,她偏不让他如愿,“我就是兰因,哪怕只剩一缕残念,我也是兰因。你杀我前世,就不该来奢求今世。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,天帝陛下为什么会喜欢我,究竟是你太天真了,还是一切都是在做戏?”
所以在她眼里,即便一腔真情也会曲解成piàn • jú。你如何同一个恨你入骨的人说爱呢,看来他真的给自己制造了个大难题。他站在天道的最顶端,这世上没人能为难他,只有自己为难自己。
再说下去又是不欢而散,他转头看了眼窗外,“时候好像不早了。”
长情说是,“你该走了。”
他点点头,“那你歇着吧。”
天帝来去只在一瞬,话刚说完,人就杳杳不见了。
室内终于安静下来,紧绷了半天的肌肉到现在才得以放松,她回身躺在榻上,长出了口气。
窗口月色泠泠,洒下的光也是冷的。她闭上眼,不多会儿听见沙沙的雨声,便支起身子,关上了槛窗。
***
九天之上,宫门洞开,大禁抽了个空,和勾陈星君讨论戍卫轮班事宜。正商量得热火朝天,猛看见一道银光落在度仙桥上,人影在云海中如一道虹,御虚乘风往玉衡殿方向去了。
大禁眨了眨眼,“是陛下吧?”
勾陈星君迟疑地点点头,“好像是……这么晚了,陛下去哪儿了?”
大禁心道还能去哪儿,平时不发生大事绝不出门的天帝陛下,如今一人风里来雨里去,可见爱情这东西是个催人勤快的利器。事实虽如此,但他却不能不为君上遮掩,抹了抹下巴道:“肯定是上斗部视察星象去了,陛下勤政,从不虚掷一日。”
勾陈星君小眼中精光一闪,“大禁,若将来仙宫内忽然多出一人来,我等也不必追查吧?”
大禁扭头看他,发现这门神还挺有先见之明。当即向他丢了个眼色,也不同他多言,快步往度仙桥那头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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