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对了。”长情背着手道,“我这一千年,看见的姻缘都不圆满。人和人勾心斗角也算了,鱼和鱼还不坦荡相处吗?”
云月对她的话无一不认同,临行前给了她一颗避水珠,“这样往来就像在陆地一样,以后想见我,随时可以直入渊底。”
长情举起珠子对着火光看,透明的一层薄膜下,氤氲着蓝色的丝缕,像帝王宴席上的桃花毕罗。她张口就往嘴里扔,幸好云月反应及时,抬手拦住了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他失笑,“避水珠不是用来吃的,随身携带就可以了。”
长情自己也笑起来,“你不说清楚,我以为该拿我的肚子来装它。”说罢指尖掂了掂,将珠子嵌进了腰带里。
出发,去找那位凌波仙。有了避水珠,水底果真畅通无阻。地面有山川沟壑,水底也有,有时半途忽然遇见一开即敛的花,云月告诉她,那是优昙婆罗。
“长情可相信一见钟情?”走了一程,他忽然问她。
“一见钟情?”长情堪称世事洞明,“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,我不相信世上有这种东西。”
他沉默下来,似乎想起了什么欢喜的事,仰唇笑道:“其实是有的。”
长情料想他说的是他自己和凌波仙,可惜这一见钟情到了紧要关头竟不欢而散,水族的感情其实和人一样不可靠。
“我看凌波仙只是一时想不通,等见到你,她就又想嫁给你了。”
他哦了声,“何以见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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