纨绔邪皇

第215章 废物垃圾 (1)(3/3)

嬴长安却不答话,而是先深深吸了一口气,猛然端起了身前一杯酒,直往嘴里灌下,而后才一阵哈哈大笑:“如此战绩,神乎其神,当浮一大白!”

方珏心中微松,就知这必定不是什么坏消息。不过他却更是好奇,究竟是什么样的战绩,能当得起‘神乎其神’四字评价?

好在嬴长安被他的目光逼迫,也不再卖关子,直接将信笺丢了过来:“此战国公大人以自身为饵,引武阳嬴氏与天庭四十余名天位入府。再以天位阴阳士做法,招出暴风毒雨,使之全灭。嬴唯我,张太玄,费惊神三大玄天位,都悉数战死鼓风山,尸骨无存。”

方珏灰白的眉头不禁一挑,却仍旧按捺着心情,将信笺所有文字,一句一句的仔细看完。良久之后,他胸中的焦灼担忧烦躁之意尽去,只剩下了喜悦:“好!好!此战大妙!振奋人心。国公大人他,真不愧是神通大帅之子,虎父佳儿!如此一来,我安国嬴氏全盘可活!”

这一战之后,他们安国嬴氏才算是真正立住了脚跟。有了这样的威名,不难吸引那些豪杰名士,与那些真正的人才投效。

朝中有能力有远见的小世家与寒族官员,也会真正将安国府纳入到视野中,投靠依附。

最重要的还是财力——他深知赢氏族中详细。不出意料,这一战之后,安国府的财力,必会较以往丰厚数倍。

“谁说不是?”

嬴长安笑盈盈的吃着酒菜,这菜虽已冷了,可吃在嘴里,却反而更胜似美酒佳肴,滋滋有味:“如此一来,老夫倒也可放心了。这提心吊胆的滋味,真不好受。只是大人此举,还是太冒险,未免有些美中不足。待大人回京,老夫都定要劝谏不可!”

之前嬴冲底蕴不足,不得不以身犯险,可今日之后,就再不能如此了。

见对面絮絮叨叨的模样,方珏不觉失笑。今日这位,一直都比他镇静从容得多,可其实嬴长安心里的压力,担忧,一直都不比他少吧?只是之前克制住了而已。到了这时,反而比他更失态,

而思及此处,方珏便又神情一肃,慎重的端起了酒杯:“为国公大人贺!”

嬴长安的神情微凝,心潮澎拜,而后也同样郑而重之的举杯相应:“也为贺我安国嬴!为吾等贺!”

安国嬴氏大兴,他嬴长安的抱负,他的雄图壮志,才能得以施展——

二人饮尽,方珏就又拿起了几个菜碟,放在旁边食盒之中,又端起了酒壶往门外行去。

嬴长安先觉诧异,而后恍然:“你这是要去找嬴放鹤?他有伤在身,可喝不得酒。”

“我知道,可正如你言,闻得此讯,怎能不浮一白?他是嗜酒成命之人,只怕见面之后,一定会嚷嚷着非要喝一杯不可,”

方珏失笑,健步如飞的继续走着。他是大理寺正,可以自如出入于这里的刑狱之中,带些酒菜进去不在话下。

“他在牢里孤身一人,想必等得比你我还要心焦,我就不陪你了。”

“扫兴,你去便是!等到他升官之时,老夫必要他在轻云楼,好好请上几桌不可!”

嬴长安哑然失笑,而后待方珏离去之后,又开始失神。想起几日之后,就是嬴冲的大婚之期。

——这场婚事,无论如何都需大办不可!要展出安国府的威势。可只凭他们两个的夫人,他有些放心不下。

※※※※

襄国府,王籍立在火盆之旁,眼神黯淡将手中一****帕,丢入了到了身前火盆里,然后这么眼神灰败的,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火焰燃起。

旁边的一位女子见状,不由错愕不解:“国公大人,你这是为何?”

他记得此物,是王籍最珍视有加,爱如性命之物。可此时的王籍,却任由此物,被那火焰无情吞噬,燃成灰灰。

“还能为何,此情可待成追忆了而已——”

王籍面色有些发苦:“我王籍正室空悬,等了她整整十年之久。可如今她就要嫁人了,甚至都已记不得我。既如此,留之何益?”

那女子一听,就知这位说的是叶家四小姐叶凌雪,心想这锦帕原来是那位之物,怪不得之前王籍如此重视。

又不禁腹诽,十年之前,叶凌雪才只是五岁吧?当时的王籍,则已十四,已经略通人事了。

居然为一个还在穿开裆裤的小女孩,专情至今。不得不说,她家这位国公大人还真够可以的,口味也颇为独特。

再仔细想,这家伙诱骗她的时候,自己才几岁,十岁不到吧?半懂不懂的时候,就被他追到手了。

“可我前些日子,还听大人自信满满,说什么意中之人,夺来就是。哪怕是师弟,你也不会让的。小小安国府,如探囊取物。”

女子很是不解的问:“怎么好端端的,就又说此情可待成追忆了?”

“你这女人,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

王籍瞪着眼,狠狠的回过头,却见那女人眼中,毫不掩饰那讥讽与幸灾乐祸,顿时心中发虚,有些无力道:“菱儿你又在生我的气?”

这位名为卫菱纱的女人虽是他的八房妾室之一,可其父却是一家大宗派的太上长老,便是他也不能随意呵斥。

“难道不该?”

卫菱纱挑了挑柳眉:“其实我倒是更好奇,能将我夫君逼到这地步,不得不放弃一生挚爱的安国公大人,到底是位何等样的英雄人物?贱妾真想当面感激他呢——”

自嫁来襄国府的几年来,她还是头一次见王籍如此狼狈之时。也头一次知晓,王籍会对一个人如此的忌惮。(未完待续。)

二二一章四十耳光

“你胡说什么?”

王籍一声轻哼,脸色发青:“本公只是暂时奈何不得他而已,最多四年之内,本公必要他好看!”

可一当想及四年之后,叶凌雪估计孩子都已生下一堆了,他又觉丧气,心如死灰。

这场痴恋,看来注定是没有结果。他知道叶四小姐的性情,哪怕是他杀了嬴冲,叶凌雪也不会选择再嫁。

不过他倒不会以为,四年之后嬴冲就会丧命。只看这次鼓风山那家伙应对就可知,此子对于元机丹,根本就毫不在意。

卫菱纱见状,倒也没再出言嘲讽打击这位了,只是眼珠微转,想到嬴冲那样的人物,无论如何,她都要见一见不可。

——那必是一位不逊色于她丈夫,甚至更胜一筹的英杰!

王籍却浑然不觉自己妾室心思有异,神情有气无力的问着:“行李都准备的如何了?”

这是想要岔开话题,他不打算说叶四了,这是他心中的疮疤。

“听管家说已经差不多了,最多还有两天。”

那边卫菱纱,也是魂不在舍的随口答着:“话说回来,你真准备回襄阳了?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?这咸阳可比襄阳好玩得多。”

“不灰溜溜的回去,难道还要留在朝中,被人嘲笑围观?”

王籍依然未发觉又异,神情依然颓唐消沉:“与其站在明里,被他防备针对,倒不如先隐到暗中,等待时机,”

他算是看透了,只要他还在襄阳一日,那个家伙就绝不会放弃算计自己与襄阳王家。

而此时王籍的眸中,又闪过一丝精芒。心想师弟啊师弟,这次我二人的过节,可没这么容易就了结。

退回襄阳,可并不就意味着他王籍,承认失败。

现在的嬴冲几无破绽,安国府则小而强悍,难以真正撼动。虽也不是没处下手,可却难以动摇嬴冲的根基,所以如今时机未至。

真正出色的猎手,都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待,等待能对猎物一击致命之时到来。

※※※※

同一时间,城东李副都御史府。夜色渐深,可城内依然是大雨磅礴。

当李哲春心情愉悦的从马车之上走下时,却发现门口处,有一个他熟悉之极的富态人影,正在那五级台阶之上矗立着。

那人穿着一身金黄袍服,身份尊贵不可言。可这刻竟不入府躲避,就这么外罩着蓑衣,站在门外淋雨。直到他到来之后,才目光略有不善的往下方看来。

这位周围也没几个随从,只有寥寥四名带刀护卫,大雨之中身躯却都如精铁铸成,一动不动。

“王爷?”

李哲春微觉吃惊,忙疾步上前大礼拜见,然后又目透怒火的扫向周围:“你们这些人,到底是怎么当奴才的?怎就不知将殿下接入府?”

周围的管家与门房等诸多奴仆,闻言都是哑然无言,有几位意欲解释,却被李哲春凶横的目光逼迫,不敢说话,

“也不关他们事,是寡人执意要在此处等你。”

福王的声音,略显冷淡:“今日本王来你这里,是只问一事。是何人让你自作主张,拘拿嬴放鹤下狱?又无故施以酷刑?”

李哲春闻言,却觉一阵懵懂。

此事他在大朝会的数日之前,就曾特意向福王请示过。那时福王一言不发,不置可否,而他按照以往的经验得出结论,则以为是这位已经默认——

心中暗觉古怪不妙,李哲春略略筹措了一番言辞,才小心翼翼的回道:“那日下官请示过殿下,并未得殿下答复,便自作主张了。”

可就在李哲春话音落下的下一刻,他的脸上就是‘啪’的一声清脆重响.当那火辣辣的痛楚传来,李哲春就彻底惊呆。可这仅仅只是开始,紧随其后,福王就又是第二掌扇过来。

这时李哲春已能反应,却不敢抵抗,只能任由福王狠狠抽打。而后者身体虽肥胖,动作却有力而敏捷,连续四十个耳光,都用不到小半刻,也未喘过气。

直到李哲春的面上发肿,唇角处地溢出了血丝,这才止住。

停下之后,福王又冷冷的看了这位一眼,就拿出了一面锦帕擦着手。刚才他用力极大,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。语声则慢条斯理:“可知为我今日为何打你?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。”

李哲春被门前众多奴仆所注视,只觉颜面无存,恨不得钻入到地里。好在现在已入夜,接近宵禁之时,街上行人并不多。

不过想必到第二日,这事必定传遍咸阳。

“殿下这些巴掌,是打给安国公看的?”

李哲春深吸了一口气,难得的聪明了一回。其实他如今能想到的,也就只有这个:“殿下是责下官下手太重,私报公仇?”

“嗯!还不算是太蠢,需记得本王,这是在救你的命。”

福王一声冷哂,却又略含无奈:“是不是很好奇,本王为何如此?说与你也无妨。今次鼓风山之战,嬴冲大胜,武阳嬴氏二十余名天位全灭,嬴唯我陨亡。且另有一家江湖势力,损失更胜于嬴氏。而安国府上下,则几乎毫发无伤。”

李哲春几乎惊呆,有些不敢置信的,看着福王。他心中感觉这简直是在做做噩梦,可脸上的痛苦却不能作假,也知从对面这位口中吐出来的消息,决然是真,不容他怀疑。

“可是殿下,可——”

“可什么可?你是想问,即便如此,也无需对你当众责打是么?”

福王将染血的手帕,丢到了一边:“就在这两日,咸阳城里的粮价,已经上涨了一成。而这还仅仅只是咸阳附近。”

李哲春一时不解其意,皱起了眉头。他想不明白,咸阳城粮价上涨,与自己被揍又什么关联?

“不明白?也对,若不是本王无人可用,怎么会用你这蠢货!”

福王哂笑出声,接着是再无停留之意,径自往他停在不远处的王府座驾行去:“那百里家的事情,以后不要再插手了,尽早脱身为妙。虽说是现在还没法确定,不过他们家贿赂你的银子,都要尽快抛开干系!无论是退回也好,还是捐献也罢,哪怕丢到大理寺门前都成。否则便是本王,也救不得你性命!此外再准备准备,你这次染上一身骚,无论如何都难脱身。若然运气不佳,北方阳江沿岸真到了那地步。那么以嬴冲那小子的性情,不在你身上出够气,是绝不会罢休的,你如今怎么对嬴放鹤,他日后就会怎么待你,少不得有顿苦头吃。右都察院也趁这段时间尽早安排,你这位置,那时怕是保不住。只看最后能否使他消气,容你左迁他职——

说到这里时,福王已在车里安坐,隔着窗户再冷冷看李哲春:“如今你我最好是祈祷!祈祷这北方大雨能够停下。阳江那些堤坝是什么模样,你身为右副宪,比我更清楚。如今之所以都安然无事,是因前任河道总督李春遗泽。百里长息那厮太放肆,手也伸得太多,哪怕这次有惊无险,也必遭众怒。”

这位来的突兀,去的时候也是干脆利落,根本就不顾李哲春的挽留。

而当这位的车队离去,李哲春也顾不得被扇青肿了的脸,孤身立在雨中,只觉浑身发寒,额头则冷汗涔涔。

他已经明白了几分,心想这雨要是不停,只怕这绝不是自己,再向嬴冲跪一次,就能够解决。

——北方大水,难道会是真的?前十几年不都没事么?怎会如此?(未完待续。)

二二二章三杯足矣(第三更)

同一时间,在咸阳宫内御书房,天圣帝放下了手中绣衣卫的奏章。面上含笑,似激赏,又似欣慰。

“朝天,去给朕去拿壶酒来!”

他语气不容置疑,可米朝天闻言后却仅只白眉微扬,身躯纹丝未动:“陛下你饮不得酒。”

不但喝不得酒,便是那些荤腥之物,每日也最好是限量。否则那旧伤每发作一次,便减寿一载——

“只是浅酌而已,三杯足够。”

天圣帝莞尔,抬手指了指身前的奏章:“看到这样的好消息,岂能不饮上一杯,以示庆贺?”

米朝天面无表情的扫了那御案一眼,而后轻声一叹,镇重其事的问;“果是三杯?”

“三杯足矣,待朕与冲儿都大仇得报,再喝个大醉不迟!”

天圣帝笑出了声,竟是气度爽朗豪迈似少年之时,又感叹道:“葵儿她如地下有灵,此时真不知会是怎样的高兴。”

米朝天微微动容,不过却又一声冷哼:“陛下能三杯满足就好,可不要得寸进尺了。”

至于那‘大醉不迟’,米朝天只当没听见,那除非是他不在了。

书房之外自有服侍的太监宫女,故而米朝天只是走出门吩咐了一声,就又转回了书房。

而后就见天圣帝若有所思的,用手指敲打着书案,直到许久之后,那酒被送到了他案前,天圣帝才回过了神:“武阳嬴氏重创,天庭实力大减。朝天,接下来这一步,你说朕该怎么走才好?”

米朝天心知其意,费惊神与张太玄二人之死,固然是使绣衣卫那边压力大减。可接下来天圣帝的每一步,仍不可行差踏错,只有如此,才能挽狂澜于既倒。

也只有他们这些,身处大秦风暴中心之人,才可深深体会,这次安国公大人,为天圣帝带来了怎样的惊喜。

双方的势力胶着,如今每一个筹码的增减变化,都可左右天平。而新近崛起的安国嬴,无疑是份量十足,可以左右大局。

至于天圣帝的询问,他却不怎么在意,这位其实早已有定见,无需他来置喙。

“建言献策,陛下该问刘雪岩刘先生才是。”

虽是这么说着,可米朝天接着就又道出了‘不过’二字:“不过奴婢以为,武阳嬴氏既已被安国公大人重创至此。那么这个在宛州的钉子,无论如何都该顺势拔了才是!”

宛州紧邻雍,扼北部诸州之咽喉,有良田一百三十万倾,民户二百余万,可供养大军六十个镇。

无论从何种意义而言,此地都至关重要。

“武阳嬴氏么?”

天圣帝不置可否的一声呢喃,而后就手端着酒杯,冷冷笑了起来:“那个老东西,他也有今日——”

那语中浓郁道化不开的恨意,竟令这烧着火盆的御书房,气氛仿如寒冬。

米朝天抬眼看了天圣帝一眼,就又重新阖上,毫无意外。

向葵儿是天圣帝至今为止唯一挚爱所生,也是他最喜爱也最欣赏的孩子。正因此故,陛下对那嬴弃疾深通恶绝。

天庭与武阳嬴氏之间先顾何者,米朝天根本不用去细想,就能回答。

陛下他等这一天,实在太久太久,久到连他也不忍拂逆。

——哪怕明知那天庭更为危险,近日在暗中的动作也更频繁。

“那就是武阳嬴!”

天圣帝将这杯酒,缓缓倒在了身前,这是祭他的葵儿——

而后天圣帝的脸上,又现出了笑意:“米伴伴放心,朕知轻重。且这一次,可能都用不到朕出手。冲儿他可是从小到大,都不曾让朕失望过。”

※※※※当嬴冲再次恢复意识,苏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那辆飞车里,

一睁开眼,那边嬴月儿就已察觉,回过头眼神怪怪的笑着:“醒来啦?恭喜了,拼命三郎,新年以来第一次哦?”

嬴冲不由无语,想起了去年自己昏迷高达四次的经历。不由暗暗磨牙,下定了决心,这一年绝不能落到如去年那样不堪的地步。

“说的什么怪话?”

一声轻哼,嬴冲转而扫视着周围。发现这车内,就只有月儿,小小还有九月三人在。

小小在猛吃着东西,月儿眼神冷讽,只有九月脸上带着几分关切。

嬴冲顿觉心寒,转而去看自己的伤势:“我昏迷了几天?这里是到了何地?”

仔细看伤之后,嬴冲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,这摸样还真是有些凄惨。

接下来几天就是他大婚之期,到那天自己多半恢复不了。他怀疑那天自己能不能有力气完成房事,都是个问题。

“已经整整三天了!如今已快到了复郡地界,”

嬴月儿继续冷着声音道:“涂山瑶是古时远近闻名的名医,可便是她,也用了整整三天,价值至少四万金的药材,才把救醒过来。还要加上几滴广成灵露——”

“确实是名医,佩服!佩服!”

嬴冲微微颔首,赞叹有加。他也看到了,自己身上这伤确实有点不一般。被嬴唯我捅出来的几个洞,自然是属于重伤的范畴,可其实他的体内,也早已在与嬴唯我的交锋中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