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冲见状倒也不觉意外,他听嬴月儿说起过,这无面天君是为摆脱静池剑斋的驱策,才会逃至大秦。怎可能才出虎窝,又入狼口,来当他的护驾?
不过嬴月儿却未就此罢休,反而笑了起来:“真的不肯?我家福利可是超好的,每天三餐都是宫里御厨做的饭菜,可以包你吃到饱。不但油水管够,味道也好极了,不用再每天吃素哦。还有呢,那丹药与灵石也都管够,随便你怎么用。像刚才的那种生元丹,你要多少就有多少。虽说也是当灵宠,可以后没人用刀在你肚子上划来划去,也没人让你做那些不喜欢的事情。不需要修炼静池剑斋那些功法,也不需要吞那些你不想吞的东西,这总比你被抓回静池剑斋好吧?”
嬴冲听在耳中,却只觉好笑。月儿的劝诱之法,也实在太低级了些。这好歹也是一位大天位的妖族神君,可以变化千万,实力能与凤凰龙族比肩的顶级大妖。
可下一刻,他就见那无面的眼神已经恍惚动摇。<>虽是努力的装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,可又下意识的舔了舔唇,还很努力的咽着口里的唾沫,发出‘咕咚’的响声。
见得此景,哪怕是对妖族很反感的九月,也是为之莞尔,眼里的杀意逐渐消退。
她算是看出来了,此妖修为虽高,却还没过幼生期。本身也没什么血腥煞气,显然是一直被人豢养,并未沾染过人血。
“——像你这样到处跑,根本就没法修行吧?即便今日能够侥幸脱身,可日后迟早还是要被抓到的。不过只要投靠了他,以后日子就好过了,至少再不用躲来躲去的。”
嬴月儿继续劝诱道:“放心,你这主人日后很厉害的。应该也感应到了吧?邪樱枪就在他手中,还有真龙血脉在身,可以帮你洗掉禁制的,以后也不会怕了那静池剑斋。”
眼见那少女眼神大亮,却还是迟疑不决,嬴月儿不耐的敲了敲她的头,显露出了真面目:“到底想好没有?她们都快追到后面五里地了。你要再不肯答应,我就把你从车里面丢出去!”
少女却还是无法决断,期期艾艾的看向了嬴冲:“真的能有好吃的,还管饱?丹药灵石管够?不对我做这样那样?”
这声音,竟也是意外的好听,仿佛小鸟在唱歌,
嬴冲闻言无语,想起了霸王枪内,无面天君那霸气四溢的形象。而嬴月儿则是直接抓住了女孩,作势要把她往外丢,
少女大急,忙死死的抱住了嬴月儿的手臂,大声道:“我答应了!答应了!我就做他的灵宠,不能把团子丢出去!团子死也不想回去——”
嬴月儿闻言大乐,万分得意的朝嬴冲做了个搞定的手势,然后就又把少女丢到了嬴冲的面前。
嬴冲会意,一个念动,就将这无面天君藏入到了炼神壶里。那东西就在他肚子里面,哪怕是米朝天那样的权天强者,也感应不到这东西的存在。<>想必也可隔绝掉,那静池剑斋之人的感应。
藏好了无面,嬴冲才眼神怪异的望嬴月儿:“我现在倒是好奇了,那静池剑斋的人,到底是想要对它做什么,让它害怕到这地步?宁愿做人的护驾灵宠,也不愿被人抓回静池剑斋?”
似‘无面’这样性情温驯的顶级妖宠,任何宗派得到了,都会极力培育才是。
无论是作为核心弟子的灵宠护驾,还是当做护教神兽,都可受益无穷。
“自然是有缘故的,你们可听说过静池剑斋的‘盘古剑神经’?”
嬴月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:“她们是想要把无面它,制作成活着的的盘古剑神经。无面她有着拟化之能,自然也可模拟出‘盘古剑神经’的一切要义。不过到得那时,估计无面它也无灵智了。等于是傀儡一般,是承载静池剑斋祖师意志之器,也可算是那位的再世之躯。其实这倒也不了,那时无面懵懵懂懂,其实没有反抗之心,可关键这过程很痛,十年内****宛如凌迟。”
嬴冲闻言,顿时心中波澜微兴。‘盘古剑神经’他知道,是静池剑斋的最高秘典。
盘古是道门神话中,开天辟地之人。而‘盘古剑神经’,则号称是天下剑诀始祖。
传闻中,最原始的‘盘古剑神经’,是刻录在上古之时遗留的一根巨大擎天石柱上。
后来这石柱在一场大战中被人毁去,只有静池剑斋的祖师,完全参悟了这套剑诀。在其坐化之前不忍这门上古剑诀失传,于是采四方金铁之精华,重新手录出了‘盘古剑神经’,也留下了静池剑斋的传承。
嬴月儿所说,他听不太懂。却知这次若真被静池剑斋成功了,那也就等于是静池剑斋那位皇天位境的祖师,再生于世!
九月也为之动容,一声叹道:“听你这么一说,我才知她还有这样的后手。<>”
闻得此言,嬴冲才想起,旁边的大商战神妇好,与那静池剑斋的祖师,似是同一时代之人。
不过前者早亡,后者则身死于第二次的天地灾变。
正想询问详细,嬴冲就听外面传来了阵阵马嘶之声,他身下的马车也骤然停住。那巨大的惯力,让嬴冲几乎就无法坐稳。
以神念感应,可觉整个车队,也是一片人仰马翻。而就在他们前方,赫然有一口长剑插在了御道之中,剑长五尺,寒气四溢,竟使附近整整五十丈方圆的御道,都被完全冻结。
那剑柄之上,则立着一位女子。嬴冲在马车之内,看不到此女的相貌,却能够感应得到,此女身上那冷冽强绝的剑意,刺得他元神生疼。
而此时在车队的两侧,也各有两道强横气息。也都是天位之上的存在,据立于四方,隐隐形成合围之时。
张承业已经到了最前方的位置,张义则是大声怒喝:“何方恶徒,敢阻拦安国公的车架——”
话音未落,那车队前方处,就已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子声音:“静池剑斋素如雪,有要事求见安国公!”
此女的语气虽是平静无波,可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然。磅礴的剑意,同时向嬴冲的座车压迫而至,哪怕是有张承业在前,也无法完全遮蔽阻绝。
嬴冲神情冷青,他虽是早有准备,可当事到临头之时,还是暗觉这静池剑斋的行事,实在太过霸道。哪怕是身为四大圣地之一,也实在过份!
一声轻哼,嬴冲从马车里走了出去。只见前方的情形,与他感应到的差相仿佛,车队最前方的二辆马车,都已倒在了道旁。大约五十丈外,则是一口冰蓝色的长剑,剑上立着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。
嬴冲心知这就是那位‘素如雪’了,面容二九年华,明明是五官姣好,可称是貌美如花。可他只看了一眼,就已无兴趣。
此女气质冷如冰山,让人难生亲近之意。尤其那双眼太过冷冽,仿佛稍微靠近,就会被其冻伤。
眼神微暗,嬴冲也同样语声傲慢道:“本座就是安国公,你们静池剑斋到底有何事,需要拦截御道,阻本公车架?可知尔等所为,是何罪名?莫非欺我大秦——”
只是他话未说完,就有一道冰寒剑气自空中斩落。张承业面色凝重,手中一把紫金锤翻出,瞬时巨大的土元罡气,亦从地面拔空而起。
不过那寒冰剑气虽被拦截,却也未被完全化解。那沛然浩瀚的寒霜之力,从张承业的身前分裂,然后又往两侧伸展,直至三百丈外。赫然形成了两条巨大的玄冰带,将这车队包裹在内。气势之磅礴,让张义与嬴福嬴德等人,亦暗自生寒。
若不是张承业挡住了这一剑的锋芒,那么这整个车队之人,大半都将化为冰渣。
嬴冲亦面色铁青,怒目看着远处那女子,神甲摘星亦已现于身后。
正欲翻脸,旁边却又有一个妇人声音传来道:“国公大人且慢动怒!我这师妹自幼在剑斋中修行,才入世不久。山野之人,不晓国法,不通世情,并非是有意冒犯,还请大人见谅一二。”
嬴冲闻言往旁边那声音来处看了过去,只见一个身负长剑的华服妇人,正往这边漫步行来。(未完待续。)
一八四章敲诈勒索
“你又是谁?静池剑斋,嘿!莫非是要与本公为敌?”
嬴冲微眯着眼,心中冷笑不已,这两个女人,是要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么?
以他之意,是打算立时动手,与这些贱人狠狠战上一场。只需等到十余里外宫中的禁军,或者衙兵到来,即可将这些人,都一举拿下!
静池剑斋虽是当世四大圣地之一,不好招惹,可毕竟是地在中原,对大秦鞭长莫及。
不过这念头才起,嬴冲就又强压了下去。他顾及的是自己那一众随从,那素如雪的杀伤力实在太大。一旦战起,这些人必定会被波及,少有人能保住性命。
“国公大人言重了!我静池剑斋与国公并无恩怨,何来为敌之说?”
那负剑女子到五十丈外,就止住了身影,笑意盈盈:“至于奴家,姓秦名可人,忝为静池剑斋西方剑首。可能国公大人,也曾听说过奴家姓名。”
嬴冲还真的听说过,静池剑斋西方剑首,也就是为静池剑斋,处理大秦与西域一应事务的门人。
能担任剑首者,修为未必太高。可一定是长袖善舞,智慧出众的女子。
这秦可人在大秦境内,也确是以其智谋著称,借助圣地之势,上交权贵,下结江湖。以一异国人的身份,却能插手大秦官场升迁,甚至左右朝局走势。
嬴冲对这类人物,自是反感之至,此时干脆是拿出了一副纨绔本色来应付,略显不耐道:“秦可人?略有听闻!可尔等既不是要与本公为敌,那么又为何要拦住本公去路,伤我安国府奴仆?到底是意欲何为?”
“只是为缉拿逃奴而已,是如雪她出手不慎,多有冒犯。”
秦可人歉意一笑:“近日我静池剑斋有一妖宠走脱,逃遁入咸阳城。之前我等追捕时,已将其重伤合围,可惜功亏一篑,让它逃离。最终我等虽以秘法追寻至此,却发现再无这妖宠的踪影痕迹。”
“所以就怀疑这妖宠,在藏在本公大人的车队中?”
嬴冲冷笑,神情恼火异常,目含讥诮:“你们这是把本公当成蠢物,还是自己脑袋里进了水?本公车队中有张公公坐镇,岂可能有宵小妖孽潜入?”
秦可人神情有些尴尬:“还请大人见谅,那妖宠极为狡猾,且善变化潜行之道,哪怕是玄天境强者,也难感知其形迹。错非是那妖体内,有我静池剑斋印记,可以用秘法追寻,也难查知到此妖踪迹。且正因国公大人麾下强人众多,才可遮掩住这妖宠存在——,”
说到天位强人,嬴冲车队里显露出来的天位气机之多,真使她暗暗心惊。
错非是没有把握,更觉这安国府必成强敌,不可轻易开罪,她今日本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告。
“你无需解释了!”
嬴冲这次没等她说完,就已霸气的一挥手:“本公自始至终,都未见你们那什么妖宠。尔等静池剑斋之事,也与本公无关。既是不打算与本公为敌,那就速速离去,给我滚蛋!”
几十丈外的素如雪柳眉轻蹙,显是对嬴冲的态度极其不满。一股寒霜之力,已经在她的身后隐隐成形,似乎已出手在即。
而那秦可人则依然笑道:“国公大人,此事事关重大,牵涉我剑斋百年大计,还请国公大人再做三思!总之无论那妖宠在与不在,都需让我等仔细搜素一二,否则恐有不忍言之事发生。对你我两家,都没有好处。”
嬴冲闻言,却是脖颈青筋暴起,双眼赤红的往那秦可人盯视过去:“你敢威胁本公?”
毕竟是当了四年的纨绔,此时他虽没显露出修为,可当瞪视之时,却自有一股凶神恶煞的气势。
秦可人也不禁暗暗心惊,眉头大皱,她是首次遇到嬴冲这样混不吝之人。哪怕是面对四大圣地之一的静池剑斋,竟然也能毫无畏色。
似乎下一刻她敢再出不妥之言,这位就会立时翻脸动手,对她身后的静池剑斋全无半点顾忌。传说此人性情张狂霸道,果然不虚。
轻声一叹,秦可人还是放软了语气:“这算是奴家拜托了!只需搜素一遍,一个术法即可。若是未曾寻得,那么我剑斋愿就今日之事致歉,并给国公一个满意交代。”
安国府车队之内这数位天位气息,实力都很不弱,并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解决。
翻脸动手她气势也不惧,毕竟是两位玄天境在此。可关键还是那无面天君——
一旦双方僵持大战,甚至引来了禁军衙卫,就必定会给那无面可趁之机,再次从她们眼皮底下逃离。
秦可人已经感应得到,宫城那边,有着数位强横存在,正往此间赶来。
“你既如此说,也罢——”
赢冲见有了台阶,便也就坡下驴,收起了一身张狂之气,不过却仍狞笑不已:“只是这交代要让本公满意,可不太容易!不如打个赌如何?你们如不能在本公车队里搜到那什么妖宠,就给本公四十万金,或者一具坤元墨甲,算是赔礼!听说你们静池剑斋财大气粗,想必不会在意这点小钱?”
一具坤元神甲,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小钱。
秦可人铁青着脸,一言不发,却自信的挥了挥手。立时就有几位静池剑斋的女弟子,从两旁街道穿行而出,各自持着一张仪盘,进入安国府车队内仔细寻觅搜检着,
几辆马车,各个角落,都是一寸寸的扫荡,又用那仪盘对所有人身体上下都细细刷了一遍,甚至连嬴冲本人,还有他的坐车都不放过。可最后却是毫无所得,几个女弟子脸上,渐渐眼露出茫然不解之色。
最后她们查探到的踪迹,明明在这附近,可却全不见那无面的形影踪迹。
那秦可人的脸上,则是面色微变,渐显苍白,目光往这御道的四面扫了过去,却全无所得。
“你们够了没有?”
嬴冲已经万分不耐:“不知本公今日需上朝么?这什么妖宠,到底有没有搜到?”
秦可人万分头疼,不过事已至此,她也无可奈何:“这次是我静池剑斋不对,惊扰国公了。”
嬴冲闻言,却只哼哼的笑:“道歉是应该的,可重点还是赔礼。四十万金,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。”
秦可人已经感觉到有一股危险之极的气息,悄然将她锁住。眼前车队之内,已经人人穿甲,远处则已有数位隶属禁军的天位强者,已经近在咫尺,而那嬴冲的眼中,此时更流露出了冷厉之色。
这个混账!特意等到这个时候发难。明显是已打定了主意,一旦她们不肯拿出补偿出来,就要立时动手了。
在这咸阳宫附近,便是她也无把握,让所有剑斋弟子全身而退。
心知今日以这纨绔的性子。她们这边若不出些血,怕是难以善了。秦可人倒也果断,只略一思忖,袖中就取出一个木盒,往嬴冲抛飞了过去:“这盒中有二十枚灵息洗元丹,每一枚都可价值两万金,想必可使大人满意?”
嬴冲接过那木盒,稍一感应,果觉里面灵气逼人。不过灵息洗元丹这种东西,他可用不上。
此物乃是静池剑斋一种特有的丹药,不过却只有玄修练气士才能使用。传说可洗练金丹,纯化道元,增加修士突破至仙境,也就是小天位的机会。
可他嬴冲,要这灵息洗元丹有何用?且这所谓价值两万金,也只是虚高的价格,根本就没人花这价格买。低阶的玄修买不起,而有钱的高阶天位练气士则用不上。也只有一些富家子弟,才会用到这东西。可惜出身世阀豪族的修士,往往道心不过关,难以在练气上有太大成就。这灵息洗元丹的效果,也就显不出来。
正欲拒绝,嬴冲就感觉自己袖子,被嬴月儿扯了扯。心念一动,嬴冲还是收了下来,意兴阑珊的挥了挥袖:“速度滚吧,在本公改主意之前。”
秦可人闻言气结,这家伙可真会狐假虎威,得了便宜卖乖。错非是有宫中高手的威胁,其中不乏权天,她怎肯舍得如此重宝,被这竖子折辱?
面色发青,秦可人转身就走,不过在行至一百丈外时,她却又一顿足:“今日我静池剑斋已经给了国公一个交代。可若他日被我剑斋发觉,安国府有暗助那孽障逃生之举,那么这后果也请国公自负!”(未完待续。)
一八五章二次朝争
当嬴冲退回到马车内的时候,嬴月儿就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。
赢冲心知其意,这是在赞他演技超神,最终瞒过了静池剑斋的一应人等。
他也能看得出来,那秦可人虽是最后放了那么一句狠话,可其实只是这位为挽回颜面的场面之言,当不得真,本身并未对嬴冲起疑。
这次非但是保下了无面天君,还从静池剑斋手里敲诈到了二十枚灵息洗元丹,哪怕是价格缩水后,也是二十万金左右,确实是赚到了。
可嬴冲却还不觉消气,又找来张义吩咐:“让人去京兆府衙门知会一声,给这几人都发个通缉令。钱由本公来出,每人悬赏三万金,死活不论!嗯,那秦可人六万金,素如雪十万!”
尽管那静池剑斋多半不会在乎,对那秦可人与素如雪而言不痛不痒,可此举多少能恶心这些剑斋弟子一二。每人三万金,还是会有不少亡命之徒会动心的。
二十枚灵息洗元丹只是了结他们间的私人恩怨,可违逆了国法,又岂能不付出代价?
九月见状,不由微一摇头,他家这主君,还真够坏的。这悬赏发布,嬴冲一分钱不用,就可使这几位剑斋弟子,在秦境中寸步难行。
安排好了悬赏,嬴冲就又把手中的木盒,往月儿抛了过去:“你要这东西做什么?我看那王郭两位先生也用不上。”
除了这二位之外,国公府里就没什么值得花重金培养的玄修了。
“是给你用的!这可以纯化洗练外丹。没有这次的事,月儿也想提醒你去弄几颗回来。”
嬴月儿又把木盒丢了回来:“且这东西还可助你结丹,取三颗每日一粒服用完,估计就可使你入金丹境了。此后每十五日一颗,十七颗灵息洗元丹,可助你入七阶玄修,”
金丹境?
嬴冲眼神微亮,而后就小心翼翼的把手中木盒收了起来。这道家修为他虽不在乎,毕竟本身实力,还是集中在武道方面。
可如这金丹结成,可以辅助他进一步压制丹毒,提炼异种妖元,那么也同样可大大提升他的武力。
不过收好这木盒之后,嬴冲就有些发愁,这次意外与静池剑斋撞上,暴露了他不少实力。让他担忧几日后即将到来的那一战,可能会有什么变故,
静池剑斋没可能为他保密,而这也就意味着,那时他们面对的对手,实力很可能会超出预期。
尽管以郭嘉的计策,只要最终功成,那么无论武阳嬴氏与天庭来多少低阶天位,都是难挽败局。可嬴冲担心的,却是玄天境。
只要有超出他预料两位以上的玄天强者出现在战场,那么这一战,他多半会功败垂成。
“怕什么?记得郭先生说过,无论什么样的计策,其实都比不得自身实力重要。”
嬴月儿却在车厢里兴奋的挥舞着小拳头,霍霍有声,嘴里则是得意的笑:“无论他们来什么人,月儿帮你打爆就是!只要有了团子帮忙,这十年之内,权天位之下我可以天下无敌!就是那个嬴唯我,也绝不会是我对手。一些水货权天,月儿亦可一战的。”
这句话,不止是令九月微惊,嬴冲也同样眼神诧异的看了过去。然后他瞬间就想到,无面天君既然能够拟化万物。那么想必这家伙。也同样能为嬴月儿拟化出她想要的零件。
以无面大天境的天赋神通,轻轻松松就可将月儿这具身体,推升到玄天境界,甚至直攀巅峰。
若真能如此,那么此事还真让人期待。
“可那静池剑斋怎办?这一段时间内,只怕她们不会罢休。还有那可搜寻无面天君踪迹的秘法印记,也是个麻烦。一旦她现身于外,就有被静池剑斋之人察觉之险。”
虽说他刚才差点就与静池剑斋动手,可说实话还是有心怵的。嬴冲的理智还是在告诉自己,在自身羽翼丰满之前,对于静池剑斋这样可以匹敌一国的顶尖势力,最好还是避之为上。
嬴月儿闻言却是满不在乎的笑:“这事我自然能有办法解决啦!世上能够压制化解她身上禁法之人不到十位,你就是一个。再说了,哪怕被发现了也不怕!那两个剑斋的贱人,她们要再敢找上门来,看我不揍扁她们!”
嬴冲见她自信满满,却不禁暗自摇头,静池剑斋可不止是两个玄天。据她所知,这家光是摆在明面的权天境,都有七人之多,此外还有无数的盟友。
只是他心中虽不以为然,可对于无面与嬴月儿合体后的实力,却愈发的期待起来。不过此事不急,可待他上朝后返回再说。
这次的大朝会,对他而言也是相当的紧要,可以说这一年他在朝中大展拳脚的序幕开端。
也就在他与嬴月儿说话之时,车队再次开始起动,继续往皇宫方向疾驰。
这次虽是损毁了两辆马车,数匹龙马,可好在人员没什么损伤。只有两个侍卫被撞折了骨头,另有几位擦伤。故而只需稍稍整理,就可以重新上路。队伍虽显狼狈了些,可整套依仗都还保存完好,威风未失。
为那些静池剑斋弟子的拦路堵截,嬴冲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,侥幸赶在了卯时的最后一刻,才踏入到了那大朝会专用的太政殿内。险些就被礼部的仪官,以朝参失期的罪名,拦在了殿门之外。
当嬴冲走入时,这里已站了好几千位在京朝官,其中不乏人向他投以幸灾乐祸的眼神。
显然他在御道被静池剑斋之人拦截之事,已经传开了。
嬴冲全不在意,大摇大摆的往最前方走去,一派朝廷大佬的气势。只有在望见庄季与薛平贵的时候,才会停下脚步打声招呼。
至于周衍,那家伙自从九岁时跟着他父亲上过一次大朝之后,就再也不愿来了,因此没少被御史弹劾。
嬴冲的位置在武将一侧,位于几位一品柱国大将军之前,只在几大镇国上将与三郡王八国公之后。以他十五岁的年纪,在众多超品大臣中,自是极其的醒目。尽管已非是第一次上朝,也仍吸引到不少视线看过来。
就在他站定不久,天圣帝也终于驾临。可能是也知道了嬴冲与静池剑斋冲突之事,这位在御座之上端坐之后,又特意看了嬴冲一眼,这才宣布大朝开始。
当众臣先是一套大礼拜过,米朝天依例拿着他的拂尘舞了舞,动作帅气利落,口里也中气十足的吟唱道:“陛下有谕,今日大朝,众卿可畅所欲言,以补宰执之缺。有事速速启奏,无事则可退朝。”
大朝会从来都不是议论政事的好地方,又何况今日是上元节,群臣都是有意将手中不要紧的事前押后再说,只等着散朝放羊。
整一个时辰,只有几个不识趣的小臣,奏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,眼看着大朝会就要结束之时。忽然百官之中,有一位二品大员走出:“臣启奏陛下,破虏军节度使李寒玄,三日前上书枢密院。言其年近九十,因旧伤之故气血亏败,精力不济,已不能视事。故欲向朝廷乞骸骨,告老还乡!”
随着这句道出,这太政中顿时是一片讶异的喧哗声。破虏军节度使乃朝廷二品大员,掌握一军六万精锐之师,此人上书去职,自非小事。
嬴冲淡淡的往那边看了一眼,只见出言那位,正是庄林,枢密院的三位副使之一。
李寒玄告老还乡之事他不觉意外,此事他其实居功至伟。之前郭嘉为他拟定的两封信之一,就有一封是给了这位。
使他惊异的是,这枢密院居然将此事在大朝会上说起。
“李寒玄?他也确实是老了。”
御座上的天圣帝神情很是平静:“此事朕准了,念及李将军几十年来公忠体国,勤于边事,任职破虏军节度使时屡有战功,可加封一品柱国大将军衔令其荣休。”
那庄林闻言微一躬身,退入群臣之中。他只负责禀知此事。至于这位王老将军荣休后的加封及赏赐,另有吏部负责。
而此时嬴冲则眉头大皱,看着庄林与几位枢密副使,还有后方那微躬着身,一言不发的嬴元度。
心中不由苦笑,知晓今日必是这家伙的手笔,且他多半已被那李寒玄;给卖了,
这可真是好人无好报,按照那石碑中的预言,这位王节度使不久之后,就要死于匈奴之手。
他之前向李寒玄;提出的交易,可算是救了这位的性命!难道这位还真以为,他嬴冲只是看上了‘破虏军节度使’这个官位不成?
错非是担忧匈奴南下,再次伤了大秦元气,使流民祸乱成灾,他岂会看上这号称边军之末的区区破虏军节度使?
一声叹息,嬴冲等了片刻,都不见这几位的动静,心中愈发忧愁。
这几个家伙,是打算敌不动我不动么?
眼见那米朝天已经晃悠着拂尘,准备宣布退朝。嬴冲还是主动站了出来:“臣启奏陛下,破虏军镇守边境重地,不可一日无大将镇守。今节度使李寒玄;告老,破虏军内并无人有资历接任。臣举荐长兄嬴完我继任此职,以防北境边祸。”(未完待续。)
一八六章声东击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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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见那米朝天已经晃悠着拂尘,准备宣布退朝。嬴冲还是主动站了出来:“臣启奏陛下,破虏军镇守边境重地,不可一日无大将镇守。今节度使李寒玄告老,破虏军内并无人有资历接任。臣举荐长兄嬴完我继任此职,以防北境边祸。”
只是他话音才落,那庄林就也身影晃悠悠的从群官中走出:“臣不以为然!一任边军节度使,责权重大,人选不可不慎!光佑军左路镇守使嬴完我的资历倒是够了,实力战功亦是上佳之选,可用于北境却有大材小用之嫌。如今朝廷已与匈奴议和,十年之内北境再无战事,故而此任破虏军节度使,故需长于争战之人驻守,却更该以安抚北境为要。如今朝中,只有怀化大将军嬴世继稳重老成,长于庶务,正可继任此职!”
而此时另一位枢密副使王好古也站了出来:“臣附议!臣观嬴完我将军用兵戾气甚重,任职光佑军左路镇守使以来,就已擅启边衅十七起。一旦任职破虏军节度使,只恐这位又将使北境祸乱。相较而言,嬴世继资历虽略逊一筹,却更胜任此职。”
“嬴世继?”
嬴冲似看疯子的眼神,看向庄林二人:“你们这两个老家伙是疯了?让嬴世继去继任破虏军节度使?他不过是一介中天境,在边军都没待过两年——”
只是他话未说完,就有礼部仪官站了出来:“臣参安国公嬴冲殿前失议,侮辱大臣!”
天圣帝看了气急败坏的嬴冲的一眼,不由摇头:“准奏!着录入起居注,罚俸一月!”
后面的嬴定则是抚着额头,一副不忍卒睹的神情,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。
武威郡王叶元朗倒是不甚在意,颇感有趣的转头看嬴冲,猜测着这小家伙,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?
嬴冲一声轻哼,倒也没计较那礼部仪官的弹劾。一个月俸禄,他反正是没放在心上。至于那什么起居录的记载,也就是几百年后的后人捧着史书,议论他几句粗莽。
虽是被天圣帝说了几句,可这破虏军节度使职,嬴冲还是要争一争的。
几个月后,匈奴左翼诸部就将南侵,他怎可能轻易放弃?
“臣闻司马法中有言,天下虽安,忘战必危。又有易经云:夫兵不可玩,玩则无威;兵不可废,废则召寇。”
嬴冲一边说着,一边朝天圣帝恭敬一礼:“匈奴乃外胡,寡廉鲜耻,不知信义。即便朝廷已与匈奴定下十年不战之约,也仍不可不防。”
天圣帝听到这句,才满意的微微颔首。
这些话说的倒还有些水平,难得的是这家伙,居然还吊起了书袋。看来几年里,这小混蛋也不是完全没有读书,可真是难为他了。
只是今日,嬴冲注定了难偿所愿。先是那庄林开口嘲笑:“安国公此言严重了,以嬴世继为破虏军节度使,怎可说是忘战?论到用兵,嬴世继或者逊色嬴完我一筹,可也非弱者,是当朝著称的兵家。即便匈奴有背约之意,嬴世继也足可御敌!”
而在庄林之后,那襄国公王籍也站了出来:“臣以为庄枢密使之言在礼,怀化大将军嬴世继确比嬴完我更合适些。”
便连三皇子嬴去病,此时亦出面道:“以儿臣之见,安国公举荐之人选或含私心,请父皇明察。”
他这次并未拿到什么好处,就只单纯的看嬴冲不爽,不欲令此子好过。
嬴冲见状不禁又感觉牙疼,那嬴去病自是恨透了他,可这个王籍,怎么还不回自己任上去?一直呆在京城里做什么?
他却已忘了,自己任着四品宣威将军,神策军第五镇镇将,却也同样好几个月都没去上任,一应事务都丢给了李广负责,当着撒手掌柜。
随着王籍与嬴去病二人出面,这太政殿内顿时是一片附议之声。嬴冲站在群臣之中,倒似是四面楚歌。
心中暗叹,嬴冲已心知此事难成。要防住北方匈奴南下,祸乱冀州,最好的方法就是由嬴完我出任破虏军节度使,再有他的财力与私军支持,以及马邑的支持,足可拒守云中三个月时间。
可如今事已不谐,那就只好使用备用的方案了。
思及此处,嬴冲微微一哂,又冷目往那庄林王好古看了过去:“嬴世继此人庸碌无能,肩无但当,不堪重任!此为故镇国上将征公之言,本公亦深以为然。破虏军节度使驻守云中,是我大秦北境门户。一旦匈奴南下,嬴世继不能御敌,本公只恐你二人承担不起!你们口口声声说他胜任,那么可敢为他担保?”
故镇国上将征公,也就是王征,王籍之父。闻得这句,王籍不由面显尴尬,回头狠狠瞪了嬴冲一眼。
这个家伙刻意提及,就是为讽刺埋汰他来着。不过这句话,他父亲王征的确说过。
庄林也是眯起了眼,按说这该只是嬴冲的垂死挣扎,可他在说话之前,莫名的又只觉心惊肉跳,似觉不妥。
倒是他旁边那王好古已首先冷笑出声:“嬴世继既是由我二人举荐,那也自当由本官与庄兄担责,不牢国公忧心。”
嬴冲要的就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