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、这...”陪在末座的管事见许盈一行人走远了,简直瞠目结舌。好不容易缓过来了,忍不住喃喃自语:“小郎君是如何知晓的?”
许盈念到的账目自然都是有问题的那些,这一点他心中有数。
可是为什么啊?
管事们捞好处几乎每个人都有,这做账的事自然也人人都有参与——或许要除开郭虎,郭虎也会借用职务之便弄些好处,但他有分寸,从没有因为远在豫章无人监管就越过界去。
也是因为郭虎的这一举动,他就被其他管事和典计排挤了。在一个大家都干坏事的环境里,你一个人出淤泥而不染是得不到赞扬的,反而要受冷嘲热讽。大家都是这样,你一个人伟光正算怎么回事?是显得你品德高尚呢,还是打算找到机会就告状?
其他人成了同伙,自然不担心告状的事,但郭虎没有同流合污,这就让人忌惮了。特别是他父亲还是郎主心腹,他若是拿住了谁的把柄往上告,估计就要倒大霉!因为这个,其他人捞好处、做账、收拾首尾时都是避着他的。
众人很清楚,他们弄出来的账册不敢说天衣无缝,至少是经得起查看的。除非新来的小郎君身边有再精明不过的参谋,不然就糊弄的过去了——至于说为什么不做个天衣无缝的账册,任谁来都经得起查...他们倒是想,可是做不到啊!
还是那句话,每一笔账其实都不是dú • lì存在的,必然与其他的账有或大或小的牵扯,不可能做到动了手脚之后修改到天衣无缝的地步。真要是能做到,那也不是一般人了,根本不必做个小小管事。
只是存在问题不代表看得出来,三柱结算法是单式记账,查起账来没有太大技术门槛,同时又对天分要求很高。就算没有经过太多训练也可以查这种账,但如果对账目没有特别的敏感,能够在众多零散、琐碎的账目中凭感觉发现账目与账目之间的联系,敏锐地洞察出不对劲的地方,那就得随便做账人糊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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