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梦舟紧皱着眉头,说道:“姜国各郡各城都有官府可举荐之人,既然苏浙曾经是沐阳城里第一才子,那他应该具备考书院的资格。”
杜长庚说道:“在他到了都城之后才知道,他的名字被别人冒替了,或者说,是有人夺走了他的名额。”
李梦舟面色凝重的说道:“梨花书院不会出这样的问题,整个姜国没有人有实力让书院服软。”
杜长庚说道:“但是负责迎接考生的人并非书院里的人,而是青云监里的一名郎中,底下出现问题,就算是书院也被蒙在鼓里,更可恨的是,那夺走苏浙名额的人,没有考进书院,乖乖的跑回了沐阳城,却葬送了苏浙的未来。”
“苏浙不能承受名额被夺的打击,他在都城里四处投门,却投门无路,他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书院里的人,而他能接触到的人却都不敢得罪青云监,就算是京兆府也选择无视。”
“苏浙病倒了,我得到消息,跑去都城寻他,但在半路上便碰到了苏浙,他已经病得很严重,坐着驴车回来的,他向我倾诉了在都城的遭遇,回到沐阳城,我照顾了他七日,但他还是离我而去,我无法忘记他最后的那个眼神,而他留给我的就只有这幅字贴。”
李梦舟缓缓说道:“所以你才一直在写这副字帖,但为何是在沐阳城,而不是在都城,最起码在都城是有可能被书院注意到的,你才能够帮苏浙正名。”杜长庚默默注视着李梦舟,咧嘴轻笑道:“苏浙病得很重,为照顾他,我花光了所有积蓄,负债累累,根本没办法去到都城,我很可能会在去往都城的路上饿死,我必须活着,才能为苏浙正名。”
“哪怕是沐阳城的府令大人也不敢得罪那夺走苏浙名额之人家的势力,他让我忍气吞声,忘掉这件事情,但我又怎么可能忘记?”
“苏浙是我最好的朋友啊,他死不瞑目,我根本没有能力帮他做什么,只能一遍遍的写着属于他的字,虽然这看似很愚蠢,而且起不到任何作用,但我只能这么做,我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杜长庚停顿了一下,继续说道:“这幅字是苏浙为考书院准备的,他很不希望这幅字默默无闻,跟他一起消逝,这也是我坚持写这副字帖的原因,为苏浙正名是我的心愿,这幅字贴是苏浙的遗愿,这是我对他的承诺。”
权势子弟顶替别人名字的事情屡见不鲜,苏浙也只是受害者之一,但是在考书院的过程里出现这样的事情,的确是很让人深恶痛绝的。
读书人寒窗苦读几十载为的便是金榜题名,光耀门楣,博得一片未来,那是他们用一生来完成的事情,而相比入朝为官,读书人更希望能够进到书院修习,付出诸多努力,却因无权无势,无脉无财,被别人轻易剥夺资格,是何等悲哀的一件事情。
李梦舟没有刨根问底的说些无用的废话,而是直接问道:“沐阳城里夺走苏浙名额的人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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