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翳中徐徐走出一道修长身影,白衣女子目遮长布,腰佩长剑,缓步而行。
若有人以戒尺测量,便会发现,张君令每一步踏出,其距离都如敕令悬贴般精准,毫厘不差。
“张大楼主。”宁奕挑了挑眉,背靠城墙,调侃笑道:“你不会也是来‘问罪’的吧?”
“何罪之有。”张君令淡淡道:“太清阁苏牧,该杀。你不动手,我也会动手。”
不过短短半年不见。
张君令的修行境界又有精进。
宁奕神情凝重,端详白衣目盲女子,这位昆海洞天横空出世的女人,不知来路,但修行天赋世所罕见。
整座天都城,铁律之下的最强几人,如今必有张君令一席之地。
坐镇东境战争的自己,炼化四卷天书之后,一骑绝尘,毫无疑问……单论杀力而言,拉开其他星君一个大层次。
能与自己处于一个层次中的,凤毛麟角。
看守莲花阁的曹燃,算是一个。
皇宫内,那位负责照顾太子的大宦官海公公,应该也算一个。
剩下的,应当就是眼前的张君令了。
“你也觉察到‘苏牧’的异常了?”宁奕笑了笑,“你应该早点出手,这样我可以少些麻烦,昆海楼也能如愿以偿。”
张君令摇了摇头。
“关于邪祟之力,我不希望顾谦涉身其中。”目盲女子缓缓将“目光”对准宁奕,道:“我与先前二人不熟,有些事情不好言说。不过如今云州案已经移交到你手里,我便有一求。”
说到这里,张君令隐晦抬头,望向空中。
“这可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啊。”宁奕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,他笑了笑,压低声音道:“你希望我对顾谦隐瞒苏牧死亡的真相,避免他继续追查下去?”
张君令微微一怔,然后神色复杂地望向宁奕。
“这一点,你大可放心。这东西的存在本就只有极少数人有资格知道,你那位如意郎君,权位虽然够了,但修行境界还差得远。”宁奕笑眯眯道:“对外结案之时,我会说苏牧是刺杀教宗的罪人,勾结东境的叛党,云州案的主谋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
张君令松了口气,接着猛然意识到什么,俏脸飞红,怒嗔:“姓宁的,你在说些什么?什么如意郎君?”
嗖的一声。
一缕青芒飞掠而来。
宁奕眼神讶异,微微侧首,这缕青灿剑芒直接将一块城墙砖瓦击碎,去势不减。
张君令一拍腰囊,借此势头,直接出招。
她跟曹燃某种意义上是同一种人,袁淳收徒讲究心性,二人心中皆是坦荡空白,只有大道。
换而言之,这两位,都是不折不扣的“武痴”!
当年宁奕躲避天下耳目,偷偷东渡到灵山,张君令不远万里也要前来比剑……如今宁奕主动送上门来,赶赴天都,她又怎会错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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