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是背对他的赴死山刀疤男人。
对面是自顾自饮茶的裴灵素。
裴灵素的手边放着一把长剑,她一只手按剑,另外一只手把茶盏放下,与对坐的刀疤男人平静对视。
刀疤男人戏谑的神情已经凝固。
脖颈上一条纤细的血线。
堂前风吹,整具身子如倾塌的提线木偶,就此一节一节的破碎,垮台。
满堂的断肢残骸。
……
……
井宁怔怔看着这一幕,他根本无法从眼前的景象之中抽离出来。
少年的身躯都僵硬了,他一点一点,挪移头颅,去望向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……那个收敛了所有笑容,神情漠然的男人。
自己的父亲。
一道无奈的叹息声音,从黑暗之中传来。
“所以……他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‘窝囊废’。”
宁奕一只手按着细雪剑柄,缓缓踱步而出,他抬起一只脚,迈过一具横尸,施施然站在了大堂的光明之中,大漠干燥的涩风吹过,血腥气息扑面而来,还没有沁入鼻腔,就被袖袍里掠出的一张静气符拍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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