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奕在一旁微微皱眉,他不知道“剑藏”是什么,但大概能明白,这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,裴烦的父亲裴旻,当年被围攻之时,并没有带上“剑藏”。
徐藏轻轻笑了笑,道:“你我都知道裴旻的修为,即便天都那一战,皇室附庸的圣山山主都来齐了,他的对手也只是大隋皇帝。是否使用‘剑藏’,并不会影响最终的结局留给丫头,算是一个遗愿。”
裴烦捂着眉心,不知所措,她仰起头来,脑袋被徐藏轻轻拍了拍,男人蹲下身子,两只手捏了捏丫头的脸蛋,艰难笑道:“你说得对,你的父亲并不想看到你跟我学习shā • rén的剑术。裴旻希望你活得快乐一些,远离大隋的争斗当一个普通人。”
“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。”
徐藏罕见的温和笑了笑。
丫头喉咙里一阵艰涩,她红着眼看着徐藏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不要让自己后悔丫头。”
徐藏说完之后,转过身子,他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宁奕,温和笑道:“你也是。”
宁奕人生当中,第一次泛起了深深无力的感觉。
他很想拦住什么,徐藏的离去,死亡的到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,站在紫山洞天前的宁奕,和数月前西岭庙前的那个少年,其实并没有区别。
徐藏说得对,站在地上的生灵,无论是人类还是飞蚁,本质上都是一样的,从生至死,当停止了呼吸,经历过的一切悲喜,就都变成了虚无缥缈的飞沙。
风吹飞沙,一吹即散。
握不拢,留不住,死亡如约而至,人们只有接受,只有面对。
徐藏杵着细雪,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,步步艰难,却不回头。
就这么走进了紫山的洞天。
洞天当中,是空旷的草地。
百草摇曳,剑气卷拂。
拄着剑前行的徐藏,眼前是一块巨大的草地。
草坪上立着一块墓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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