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因如此,下午才会选择试做黑森林蛋糕。
希望在临走前请明顿先生尝尝蛋糕的成品,但遗憾地发生了炸炉事件。
有时候,计划难免赶不上变化。
“现在回去也是刚刚好。”
迈克罗夫特很快找到了返回伦敦的好处,“我和T侯爵早点接触,有了新消息就给您电报。”
听起来似乎不错,非常合理的安排,也似乎没有任何离别不舍的情绪。
这又不是第一次分别。
两人心知肚明,上一次是在纽约码头,明顿先生送走回国的罗曼夫人。
室内却有点安静。
玛丽垂下了目光,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茶杯。
似乎过了很久,但实则只过了半分钟,她抬起了头,也是语气平静地说,“这样不错,祝贺您可以脱离枯燥的德国食谱了。那便如您所言,有事电报联系。”
然后呢?
没有然后,没有依依惜别。该说的正事聊完了,也就可以散了。
迈克罗夫特告辞离开。租屋厨房的墙破了,卧室尚且可以住人,他没有不回去的理由。
坐上马车。
车轮声响,马车渐渐地距离明顿家越来越远。
迈克罗夫特没有回头,左手却轻轻抚过裤子口袋,那里有一块脏兮兮的手帕。
必须承认有些事就是不一样了。上次在纽约作别没有不舍,这次却猛然发现外派的时间有点短了。
然而,理智在叫嚣。
其实分开在两座不同的城市生活也好。他一不小心走上了通向深渊的路,现在还来得及悬崖勒马。距离和时间总会冲淡一切,不是吗?
如果冲不淡呢?
迈克罗夫特拒绝去想这种可能性,那简直是对理性与自控力的侮辱。
会过去的。
一切都会埋葬在柏林二月的风里。
沿街小楼。
玛丽站在窗后,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。许久之后,不由抬起了右手,手腕上仿佛仍旧残留着几个小时前迈克罗夫特紧握时留下的余温。
忽而,玛丽缓缓笑了。
她低声呢喃道,“Well,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,我从来没有向您保证过将来不在伦敦定居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