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渠看着被盛凛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条手臂的谢西槐,头也疼了,转身回房,背对着他们道:“进来吧进来吧。”
满渠点上了屋里的灯,让盛凛把谢西槐放g上,他去屋后的药箱里找出了白天备好的药,在谢西槐右手不远处点燃了。
那药燃得比香烛还要慢,浅黑色的烟雾缓缓升到空中,谢西槐指尖动了动,中指的指甲下缓缓爬出一条极细的银丝,银丝的顶端是一个极小的圆。
盛凛看了满渠一眼,满渠手里拿了一个壶,壶里也放了一小块燃着的药,他将壶嘴放在银丝前,银丝顺着壶嘴爬了进去,药燃了大半个时辰,银丝才全然从谢西槐指尖爬尽,钻进了壶中。
满渠迅速盖上了壶盖,将壶嘴也塞上了,道:“好了。”
他走到后面,将整个壶丢进药炉中,往里添了一把火,出来见盛凛还守着谢西槐,问他:“怎么还不走?”
谢西槐不舒服地皱了皱眉,转醒过来,见到满渠,愣了愣,又看向盛凛。
盛凛解释道:“蛊解了。”
“这么快?”谢西槐有些诧异。
满渠不满道:“哪里快了,是世子睡了过去罢了。老夫引蛊虫,引的老腰都快断了。”
谢西槐眨眨眼,说了声谢谢,满渠挥手叫他们快走,他还想睡个回笼觉。
盛凛将谢西槐抱了起来,往谢西槐房里走,谢西槐身上都酸疼着,也不谦让地叫盛凛好好抱着,道:“这合欢蛊真是叫人折寿。”
“谢西槐,”盛凛抱着他走,气息也很稳。
也不知为什么,盛凛一叫谢西槐的名字,谢西槐心里就有些苏痒,他软软地“嗯”了一句,又要盛凛继续说,他倒想看这刁民直呼他名讳,究竟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。
“藏名山离青夷也不算太远,马车也不过十多日,”盛凛仿佛是斟酌过许久,才对谢西槐说出了这几句话,“初夏还有些山雾,盛夏就看不到了。”
谢西槐也听出了他的深意,他知道盛凛在问他,“你想不想去”,“再不去就来不及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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