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翻身起床,换上粗布皂衣。双手轻轻推开房门,见到白月被阴云遮掩,松了一口气。
捻手捻脚离开小院,摸黑奔着七八百米外老林走去。
如果是第一次,手上没打着灯笼照明,一路上必然磕磕绊绊,甚至还要摔一个狗啃泥。
关键这条路,贺曜走了整整半年!
整块地形,了然于胸。
不消片刻,他穿过老林来到一处阴冷之地。
从怀中掏出旧布,折厚铺在地面盘膝坐下。
夜晚,地气涌动。
不铺点什么坐在土面上,半年下来早就得了痔疮。
家里那两贯钱,还不够去几次医馆。
贺曜右手摊开,一体积约莫成年人头大小,周身布满奇异文字的三足圆鼎猛地凭空出现。然后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灰色气息,争先恐后钻入其中。
穿越而来,并发现自己没有金手指,他觉得前途渺茫。
直到半年前,便宜老爹死了。
下葬时来到这块清河镇共用的风水好地,青铜鼎突兀具现于手中。一道道拇指粗细的灰色气流,汇聚鼎口。
更加令人惊讶的是,他手里明明拎着个晃眼的大玩意儿。一群人视若无睹,仿佛压根没瞧见。
里里外外忙活了一下午,这才返回家中仔细查看。
当贺曜眼珠子快要瞪出来时,才看见青铜鼎上一个令他头大的鼎文,经过一下午的汲取积累,散发出淡淡灰光。
虽然光亮微弱,但好歹有了盼头!
青铜鼎出现后的几天内,他陆陆续续逛遍了清河镇,发现唯有墓地散发灰色气流。
为让鼎文染灰,他每日子时风雨无阻来到墓地收集气流,寅时末离开。
开始,自然恐惧。
可一想到因为心中担忧,导致下半辈子继续耕田卖米为生,咬了咬牙硬生生坚持下来。
半年过后,哪怕一眼望去周围尽是一座座渗人坟墓。
他照样能面不改色,手持青铜鼎薅墓地羊毛。
一群死人罢了,难不成还能爬出来掐他脖子?
‘马上了,只要再有一个时辰,整个鼎文就会完全染灰。到时,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。’贺曜望着青铜鼎,眼中满是老父亲式的欣慰。
恍如看见了自家孩子,终于成龙成凤,本人得偿所愿一般。
丑时。
鼎文完成蜕变,阴云同时散开,皎洁月光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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