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婴一阵吱呀乱叫,忽然跳跃着从玄坛另一边逃下,窜入木楼中去了。
五婴即去,青衣的胆子又大了些,她向四处一望,随即道:“它们本不是怪物的。此坛该是将天地灵气集于这些婴孩之体,以制炼药胎。想来刚才那老道一死,它们失了禁制,才会反噬其主。至于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凶戾,该是被这些道人心中的凶气给染了,才会这样。毕竟与妖相比,人才是真正凶残……”
她话说到一半,即想起纪若尘是人,当即住口。
哪知纪若尘淡淡地道:“贪、狡、嗔、痴,几乎人人皆有,观此坛就可知一二。以生灵入药,当受天谴。其实你说的也没错,相比之下,大多数时候,人比妖更该杀。”
青衣轻叹一声,没有接下去。
纪若尘向木楼行去,一边道:“这些药婴已与此坛系在一处,断不会出了法坛范围。走吧,去看看他们还能躲到哪去!”
这时的木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,炽热如炉,举目望去皆是暗红火光,恍若末日来临。
正中香坛上供三清像,然而遥遥望去,摇曳的火光中三清像仿佛在诡异地笑着,齐齐望向香案之前。五名药婴纷纷扑向三清像,但每及半空,总是被一道无形屏障给挡了下来。它们不肯就此罢休,此起彼落,碰到屏障时纷纷喷出绿汁。绿汁一沾上屏障,立时冒出大团绿烟,貌似杳无一物的空中会有层晶莹的屏障现出隐约形状,如惊鸿一瞥。
药婴拼死攻击之下,护着三清神像屏障终于轰然碎裂。药婴精神大振,尖叫唳哮着扑上三清像,手脚并用,片刻间就将三清神像的袍服撕得粉碎。
三清像笑得更加诡异了,随着嘎嘎吱吱的关节活动声,纷纷低下头,望向下方的药婴。
袍服下面并非泥胎木身,而是血肉之躯!肉躯腹部高高隆起,肚皮近乎透明,可以清楚看到内中各有一个婴孩!
与药婴不同,这些婴孩双目暗红,肌肤则是惨淡的灰蓝色。
药婴们纷纷撕咬起三清神像的肉身,但三清肉身显然极为坚固,只在表面现出一道道白色的抓痕,毫无碎裂的迹象。眼看药婴们一时间也奈何不得三清神像,变故突起,三清腹中的婴孩忽然纷纷咧嘴,显出诡笑模样。它们蜷缩的四肢向外一张,立时撑破了肉身肚皮,伴随着大量血水,一一从三清肚腹中掉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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