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得下,确是一代枭雄,这顷刻间已定下计策,要保得嵩山派百年基业,唯今之计,只要自己来承担一切罪责,平息四派之怒,引起天下英雄的同情。只要我嵩山派还在,韬光养晦,休养生息,几十年后未必不能东山再起。
左冷禅想到这里,忽地转身面对台下,高声喝道:“汤师弟听命!……”汤英锷怔了一怔,忙抢上两步,跪倒在地,双手抱拳道:“请掌门师兄吩咐!”
左冷禅抬起头来,高声说道:“七弟,本派之中,你武功虽不甚高,但平时扶助我治理派中事务,公正无私,嵩山上下无不信服。由今日起,由你继任本派第七代掌门!”
丁勉、汤英锷等人错愕大惊,失色道:“掌门师兄,万万不可!”
左冷禅一低头,厉声喝道:“住嘴!”语气一缓又道:“丁师弟,你们好生扶助七弟,嵩山派是侠义传人,自祖师爷创派以来,铲奸除恶,从不落人后。所谓瑕不掩瑜,怎可因为个别弟子不屑便自甘菲薄?我的心意,你可明白?”
他说着,眼中射出无比炽烈的光芒,死死盯着汤英锷。汤英锷平时便在嵩山伴他处理教务,如何还不明白他的心意,不禁黯然点头。
丁勉晓得师兄传位于汤师弟,是熟知自己几人都孤傲不驯,当此时刻,嵩山派一个处理不当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七师弟为人谦和,能忍辱负重,只有找他出面,才能顶住江湖中人的口诛笔伐,让嵩山派艰难地生存下去,不禁黯然神伤。
左冷禅这才放下心来,转身走回台中,拾起那柄长剑,背对众人,望着天边一抹浮云,悠悠地道:“吴掌门,这五岳盟主,也只有你当得起了,我嵩山派也是你盟下弟子,还望吴盟主善待我嵩山门下。”
他又长长一叹,忽然振衣高声道:“我是嵩山掌门,全因我一已私心,才做下这许多错事,嵩山之罪,是我一人之罪,百余年来的恩恩怨怨,就由我来一力承担吧!”
说着他运力一抖,铿地一声,手中长剑应声而断,左冷禅右臂一回,噗的一声,将断剑硬生生刺入自己心脏,台下众人都瞧见他动作,都不禁惊呼出声。
左冷禅虽自刺身亡,却伫立不倒。彼时阳光已黯,流云无辉,一道孤影,长长投落台下,说不尽的凄凉寂寞。
丁勉、汤英锷等人抢上两步,不敢去扶,只拜伏于地,放声大哭。嵩山上下千余名弟子呼啦啦跪倒一片,呜咽声四起。
台下英雄,或鄙视左冷禅行为、或愤恨本派受其愚弄伤亡无数,但是这时见此光景,也不禁默然无语,嵩山绝顶天风呼啸,只有林中三两乌鸦,偶尔几声鸣叫!
第十卷终极之战
第一百二十三章再赴平定州
太室峰顶风声呼啸,一片低低的哭泣之声,气氛无比压抑。
方证大师、冲虚道长见左冷禅如此武功、胆略,却落得自尽身亡的下场,也不免相顾叹息。
莫大先生却只是暗暗冷笑,左冷禅竟然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,落败自杀,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但只这片刻功夫,他已猜出左冷禅用意,心中不禁暗凛于他的决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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