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很多回忆,足够我品味到生命逝去的那一刻。而且,我觉得自己还有事情要做,我该学师傅那样,收一个好徒弟,传授他我所有的刀法,情刀,不能因此我而成为绝响。
绝不能,当年师傅被师母背叛和迫害,却仍旧没有对情灰心,仍旧不忘在逝世前撑着寻到我,将情刀传给我,我如今又怎能,把这绝不该忘记的事情,忘记?”
风过的笑容很灿烂,即使在诉说着小醉和飘香惨死的时候,仍旧如此,看不到一丝悲伤。
“活着就该珍惜生命,但我的命早就属于小醉,如今更属于飘香。她们是为情而死,我剩余的生命,必须将情刀,传授下去。只有如此,她们才能永远的活着,我才能永远的活着。好了,时候不早了,我该启程了。怨也罢,恨也罢,不过是推卸着本属于自己的责任,恨自己,怨自己,更是逃避错误的懦弱。可惜啊,我懂的太晚,懂的太晚……”
风过负着大背囊,高声说着,远去,再没有回过头。
残韧没有出言挽留,飞月早已成了泪人。风过就这么消失在了华山,一如他的名字,风过,无痕。时间会让所有记得他的,逐渐淡忘他的曾经存在,生命的终结,会让所有不忘他的人,不得不忘。
风过心里,自己会是永生的,和小醉和飘香,小迷,一并永生。
只要情刀不成绝响。
飞月双眼中含着泪花,身后内间卧躺在床塌的依律,早已哭肿了双眼。飞月抬头,凝视着残韧,轻声开口道:“残韧,你是否明白,风过为什么说,原来他真的当你是朋友?你可明白,风过为什么,最后仍旧会回来这一趟,对你说这些本不必说的过去么?”
残韧神色平静的侧目朝飞月瞟了一眼,沉声道:“我知道,我当然知道。可是他不知道,关于这些话,很多年前,在陈留时,就有一个女人,曾经用生命告诉过我了。”
飞月闻言,顿时愣住。
残韧沉声道:“可是,告诉我这些话的人,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。失败者的爱情观念,根本不该对我说。我不怀疑情的真实,但我从不认为,失败者的情观,值得让我为之动摇。倘若真有一种情观能让我改变想法,除非是,传说之情。可惜,那早成绝响。”
“所以,你们可以想,却别指望,那会成真。我是残韧,不是风过。”残韧说罢,自顾抚琴,再不朝飞月望去一眼,更是始终未朝身后倚在门边的依律投去过哪怕一个轻瞟。
第二百三十七节
飞月很后悔,飞月从没有想到过,风过竟然很多年前就突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的刀圣,刀圣是个情圣,看过关于刀圣事迹的人,都知道。因此,当年刀圣的突然销声匿迹,出乎江湖意料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
刀圣当年的风头太盛,但若说他突然决定退隐,带着妻子退隐山林,当时的江湖人,没有谁会觉得,这不可能。所以,谁也不可能想到,刀圣突然遇到那些变故,突然变成了,淫贼。
飞月很懊悔,早知道如此,怎么也不会派遣风过他们四人,外出那么远,搜索依律的踪迹,依律最后回来了,四人却是死了。飞月太后悔了,本来一得知依律信息时,马上派人快马通知四人赶返,四人也未必会闹成这般下场。
飞月为华山派失去三个高手而懊悔,也为飘香的身亡而悲伤。
飞月甚至有时候忍不住恨恨的想,最该死的那个武当淫贱,为什么偏偏活到了最后?如果可以,飞月绝对愿意用十个,一百个武当淫贱,却换飘香的不死,无论单纯是处于感情上的想法,还是处于理智的决定。
可惜,世事不如人意,而如果,从来不可能回到过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