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时雨含羞带怯,脸上红的不知是胭脂还是她的血色,轻轻的一跺脚,扭身就往外跑。
“小鹤,咱们回去。”
小鹤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,一时喜一时忧,喜的是文定侯府来求亲,忧的是嫁过去是冲喜。
听到解时雨叫唤,她连忙跟上去撑起伞,扶着主子回到西院。
西院里光线更加暗淡,就算点起灯,也有一种潮乎乎的湿气,墙角门缝仿佛随时都会生出一股碧绿的苔藓。
不等小鹤说话,解时雨已经将她打发出去,想要一个人静一静。
在生死攸关的事情上,她信不过任何人,哪怕是小鹤也是一样。
只要是人就有欲望,有欲望就有背叛的可能。
门被轻轻带上,外面一道雪白的闪电划过,随后便是一阵霹雳作响,狂风乍起,将屋后的大樟树吹成一片涛声。
在这一片惊天动地的响声之中,解时雨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,胭脂也被水汽糊住,她随手一抹嘴唇,朱红色的口脂在她手背和唇边留下两条血迹。
“我没对你们做过任何事,你们为何偏要将我拉入这泥潭中?”
不着急,时间还很长,她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如愿以偿。
解时徽也被这一番狂风骤雨打的无力呼吸。
她甚至不愿意去想解时雨这个人,这个人一直都是个沉默的使坏者,不遗余力的打压她。
此时此刻,解时雨更是直接变成了厚密的空气,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,让她一股恶气憋在腹中,不能出也不能进。
文定侯府在今日之前都是高不可攀的,解时雨不管做什么都无关紧要。
可当一直在云端的人忽然降落凡间,却没落在自己怀里的时候,嫉妒就成了一条细小的蛇,不住的啃咬着她。
雷雨声中,这消息也惊动了京城中其他人。
玉兰巷的灯更是彻夜未熄,都在权衡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婚事。
这场婚事来的诡异,而且不匹配,但是这些都因为更古怪的“冲喜”两个字,被淡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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