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真叫一个可笑,先前撞上来时,这青年的右手连碰都没碰到张括,居然就“撞折了”,张括想都没想就明白了——这几个家伙在合伙敲他竹杠呢!
果不其然,接下来发生的事,便是一个无赖搀扶着“受伤”的青年,其他几个人则走到张括面前又推又搡地叫他赔钱。
“哼,一群蠢货。”张括当时便已动杀念,但他没忘记对韩夜的承诺,因而不想搭理这伙泼皮,拉着韩夜的手就要走。泼皮们哪里肯依?有的拽着张括的手,有的扯着张括的衣角,有的揪住张括的衣领,极尽泼皮之能事。
张括这下可恼了,鉴于杀手的身份,他平时从不招惹别人,今天这几个小流氓硬缠着他,怎不叫他怒火中烧?于是,张括皱着眉头,眼中凶光渐盛,他右手松开韩夜,继而缓缓伸向腰间的龙泉剑,心道:“人若犯我,我必犯人!这十几天我都没杀过人了,你们要送死,也怨不得我!”
眼看张括就要拔剑,一场血光之灾即将发生,正当此时,身边的一双小手落在了张括的右臂上,张括低头一看,原来韩夜这孩子已抓着他的右手,用充满哀求和期盼的眼神看着他,一边朝他轻轻摇头,仿佛在说: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?
张括啊张括,你曾发誓不再shā • rén,怎能忘了当初的誓言呢?
看着韩夜那澄澈的双眼,张括终于一咬牙,平静下心来,放下抓剑的手,身上猝然发出青绿色的玄元真气,将缠住自己的那几个泼皮推了出去。接着,他用手抓住韩夜的小手,目光凶狠地望着被推开的那几个泼皮,怒道:“下次再让爷爷看到你们干这种勾当,定不饶你们性命,滚!”
泼皮大多有个特性,那就是欺善怕恶、欺软怕硬,一见对方光用气就把自己推开,哪还敢惹他?于是,带头的那个“受伤”青年率先溜了,甩动双臂,跑得比其他人不知快多少,剩下的泼皮也是脚底抹油、连滚带爬地跟着他们的老大溜了。
当时街上人多,看热闹的也不少,或许是平日里受够了这些无赖泼皮的窝囊气吧,人们见张括三下两下就把泼皮吓跑了,渐渐拍手叫好,众人纷纷道:“好汉啊!大侠啊!”
张括似乎很少尝过被众人夸的滋味,脸上不免挂起一丝笑意,他轻声对身边的男孩道:“走吧。”然后拉着韩夜,在众人欣赏和感激的目光下出了邯郸。
从邯郸出来走了两个多时辰,天渐渐地暗了下来,只是张括二人却看不到夕阳西下的景象,因为此时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,恐有大雨将临。
林子里忽地刮起一阵大风,引得林中各树沙沙作响,吹得落叶四处飘扬,由于风中伴着一些潮湿的怪味,韩夜只得一边以手掩面一边紧跟着张括,还不忘问道:“喂,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一会儿了,我有点饿了,腿也有些酸了。”
张括一边走一边四下察看,不悦地道:“小鬼,没看天就快下雨了吗?如果不想被淋成落汤鸡的话,最好在我找到避雨之所前闭上你的嘴巴!”
“哦。”韩夜颇为失望地应了一声,然后准备跟着张括继续前行,忽然他瞟到了远方的一处草丛,草丛随风而动,隐约露出了被它所掩盖的山洞。
“喂。”韩夜扯了扯张括的衣角,指着远处的草丛,问:“那里好像有个山洞啊。”
张括顺着韩夜手指的地方仔细一看,发现草丛后面果然有个山洞,先前由于被草木遮住所以未曾留意到。于是,张括拉着韩夜穿过草丛,进到山洞里,这山洞比起上次那个要稍稍宽敞一些,洞中的空气带着一丝潮腐的青苔味。
韩夜已经习惯了野外,也不管洞中干净与否,一屁股坐在洞里的一块矮石上,张括望了他一眼,道:“小鬼,还是老规矩,我出去找柴火和食物,你好好呆在洞里,有事就大喊,懂了吗?”
见韩夜点了点头,张括也就不耽误时间了,径直出了山洞,刚出山洞时,一阵劲风从洞口掠过,吹动了他的短发和衣衫,那风,隐约伴着婴儿凄厉的啼哭之声,令人觉得有些诡异和毛骨悚然。但张括觉得这荒郊野外是不可能有什么婴孩的,所以权当那是一种怪异的风声,对,这山林里有几个怪声怕也不奇怪。
所以张括没多想,走到离山洞数百步的地方捡了一些干树枝,顺便看看有什么野味,他一边找一边想:“那孩子到了鸣剑堂,万一不舍得放我走,我遇上鸣剑堂三大堂主只怕便要打起来,倒不如把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