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兴国的头七后,我们会派人来收走沈园的所有产业。”他说话间,给了苏籍一个月牙状的玉坠。
苏籍收下玉坠,静静看着船夫。
船夫微笑道:“紫绶仙衣藏在草原的一个宝库里,而玉坠正是宝库的钥匙。你去塞北草原上可以找到打造钥匙的那个匠师,他知道宝库的位置以及钥匙的使用办法。”
苏籍道:“我要那个匠师的确切位置。”
船夫道:“这你只能碰运气了,你的运气不是一向都很好么。”
苏籍道:“你这样说,看来是很相信我会找到宝库。”
船夫不答反问道:“沈兴国赶走自己所有的儿孙,是因为不想他们当你的累赘吧,而且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,也算是对他们的变相保护。很羡慕你,能有这样的朋友。”
苏籍没有回答,只有沉默。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朋友了。四十年,仿佛弹指一瞬间的事。
小船划进树林里,然后树林里有鸟惊飞。
…
在沈兴国的头七过后,西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,
苏籍居然把沈园的产业都交给别人,自己孤身离开。
至于沈嘉楠,理所当然地被新来接收沈园产业的人赶出去。而这些日子里,那些试图来大院里闹事的沈家子孙,都被人关押着,直到苏籍离开,才被放出去,他们出来后,想要继续去沈园,结果被人告知,苏籍已经走了。
更让他们绝了闹事心思的是,新来接收沈园产业的人,居然是皇商。他们再是泼皮,也没有胆子跟天家耍无赖。
沈嘉楠亦不想见自己那些所谓的亲人,她和沈伯离开西城,甚至已经不打算回阳关,决定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。
她在马车上看着一张画,这是苏籍命人给她的。画上绘着水乡,两个垂髫童子,他们身后各自站着一个少年和老人,眉目跟身前的垂髫童子相似。应该是垂髫童子长大后,便成少年和老人。他们前面是湖水,山光秀色都倒影在湖面上。
沈嘉楠认得出少年是苏籍,老人是沈兴国。
画上题了一首诗:“离别家乡岁月多,近来人事半消磨。惟有门前镜湖水,春风不改旧时波。”
落款是苏子思。
这应该是沈兴国和苏籍的故乡,沈嘉楠从画中得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真相,苏籍和父亲是发小,苏子思便是苏籍。
她决定先去画里的地方,那里是大晋朝南方的某个水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