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项,便是与港黑势不两立!
其实,不光是港黑,租界的三大组织彼此之间便针锋相对、争夺地盘与资源,只不过是港口mafia,却是他们所共同的、最大的敌人而已。
持着反对的声音的人、觉得鲁普莱希特倒戈的人们,很快就变了脸色,将这位给组织带来无数财富的人称作墙头草、可耻的叛徒、港黑走狗。
甚至像这类猜测,鲁普莱希特一开始就是港黑派来搅乱租界局势的间谍,是背后的港黑推举他上位的,这样的阴谋论也是有的。
一时间人心惶惶,比之对岸因旧首领复活而动荡起来的港黑过犹不及。
在这些声音变得聒噪起来之前,黑发的、流淌着日耳曼军人血的男人,从座上掏出枪,将带头反对的声音,那位一开始就反对一个外人上位的干部,在会议的当场射杀掉了。
“你们行事若与我反对,不肯听从我,我就按你们的罪加七倍,降灾与你们。”
穿着黑色祭服的神父大人在堂下这样说道,那时,正好有白鸽从教堂大门飞入,自阳光中掠过的白色的羽翼下,他的面容肃穆得仿佛朝圣,低语也亦如神旨。
比身后的圣子雕像更具备神性的光辉。
反对者的血染红了教堂的每一寸地面,男人收起那把比利时FN57式,回到座位上,重新捧起了圣约,态度平淡冷酷,仿佛面前倒地的并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仿佛他刚才所行之事只是再正常不过的。
于是,被他手段折服的跟随者,以此为讯号、不需要他催促,就自行开始了自上而下的全方面的清洗。
那段时间,放生澪也没有了出去庭院修剪花枝的时间,守在她身边的武装成员轮流换班,日夜无休地守卫她的安全。
只有在鲁普莱希特回来时,他们才会暂时退下。
因为养父不喜欢别人离她太近了。
如果不是害怕敌对组织会找他麻烦,而将矛头对准无辜的养女,他才不会让那些低贱愚蠢、脑子里只有稻草的持.枪猪猡靠近她五步之远。
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秋季下旬,放生澪再度开始了见不到龙之介的时光。
她白天无事时,就在地下室陪真琴女士,后者的病丝毫没有好转的倾向,抱着一种莫名的希翼,白发少女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祈求着,拧动着那个坏掉的八音盒。
然后那些齿轮却始终再没能像上次那样转动起来了。
「这样的日子迟早有一天会结束的。」
她渐渐习惯,并学会自苦闷的日子里找寻乐趣,去构思未来要和龙之介一起去哪里,做些什么。
如果是她提出,龙之介一定不会拒绝。
原本决定是东京,后来又觉得不够好,想要反悔。
「读书的话,能在东京是最好的……但是不想要一直呆在一个城市,在那种生活节奏太快的大环境中工作,会很喘不上气的吧。」
「果然还要找一个安静的、可以慢吞吞活着的地方。」
「努力学习,努力赚钱,买一个大房子,给妈妈建一个超大超豪华的舞台,放一台永远不会失真断片的唱片机。」
「妈妈的病能好起来就好了……这世界有没有治愈精神疾病的异能?」
「当然,屋子一定要靠海,可以和大家一起在沙滩上散步的那种。」
「我呢,以后还想要继续跳芭蕾、拉小提琴……如果可以的话,找老师也好,报名教学班也好,或者自己自学,还是想要学空气吉他。」
「给龙之介看。」
她的小提琴和芭蕾舞服一起,都留在了冬天的莫斯科。
咬着笔杆,放生澪伏在窗前,将这些计划都慢慢地、断断续续地记录在了纸上。
没有任何文学性可言,全都是读起来会叫人会心一笑的小女孩的琐事。
即便如此,她也乐在其中,有太多太多想写的。
不光是自己和龙之介、真琴,她还写了那日分别过后就再没见过面的中也、芥川的妹妹银,礼拜时认识的朋友、附近友好的邻居、甚至每天早上在路边拐角的墙上打呼噜的猫。
能够想到的所有的小伙伴,她都写在了计划里。
「大家一起离开这里,都到东京去吧。」
然后丢开笔、捧着笔记地自顾自笑了起来。
因为想象太过美好,晚上入睡前都带着浅淡的笑容。
在一直被安排做某事的人生里,天生向往能够由自己支配的自由的明天。
这种好心情,一致持续到鲁普莱希特解决所有反对者,回到小洋房的那一天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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