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杀了我我也不喝,喝酒是这天下最没用的疗伤方式,能治一时,治不了一世,总不能醒来又继续喝。”
颓废无力靠在船舷上的年轻渔夫如此说道,但少年人却不以为然,他淡淡道:“倘若连一时都过不去,又何来一世?”
他伸出右臂将年轻渔夫按在船舷上用缆绳捆住,又打开酒壶塞进年轻渔夫嘴巴,后者不喝,他便一脚踢至渔夫胸口,渔夫张开嘴,最为廉价却最是浓烈的酒一口一口灌进嘴里,一壶少有一二斤的烈酒一滴不剩全都被喝光。
“舒服吗?”
“不舒服,难受,胃里翻滚。”
“难受就对了,只有活人才觉得难受,舒服是留给死人的,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,这酒很烈,不久之后你就会上吐下泻,到时候我再给你好好洗洗。”
说是不久之后,但其实少年人不过才转身而已,年轻渔夫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,恶臭无比,但少年人却全然不嫌弃,因为他觉得这味道最起码比起有些味道来舒服多了,比如那些战死沙场无处掩埋,被蛆虫啃食的尸体。
吐了半个时辰,直至再也吐不出来任何东西,少年人将绳索解开,一把将其丢进了三四月份的姜水之中,此水从天山而下,即便已入春依旧寒冷,年轻渔夫挣扎着想爬上船,只是他手每碰到船舷便被少年人重新一脚踢飞。
那一日,渔夫浑身湿透之后大病一场,高烧三日不退,迷迷糊糊中他倒只记得自己对这“心狠手辣”的少年人说过这么一句话。
“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。”
“是吗?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,不过知道后悔了就行,知道后悔就还有救,你现在孑然一身,想活下去,说容易也容易,说麻烦也麻烦,我准备给你找个差事做做。”
“做什么差事?”
“shā • rén的差事,你敢吗?”
“我有什么不敢?又不是没杀过。”
“可是你杀的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,那不能算是shā • rén,跟杀鸡没什么区别,我要给你介绍的这笔买卖,可能比杀鸡难一点,不过我得提醒你,走了这一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,其实我们早就没了回头路,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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