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前跟我说,做咱们这行千万不能有走神的时候,否则很容易死的就是自己,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容易被人杀了,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张明月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轻轻揉了揉眼睛,即便才刚睡醒,被河风这么一吹也立马清醒过来,司马云这才回过神,他笑道。
“那你可曾记得我还告诉过你,一个能真正活的长久的人即便是睡觉也应当是半睡半醒,倘若我方才想害你,可以害你一千次一万次。”
司马云不说杀,而说害,倒是让张明月有些不解,但他也没多问,只笑道。
“我还欠你几十两银子,你若是想害我那便害吧,更何况我并不相信你会这么做,你若是要这么做将来又何必将我从大漠里救出来?”
“也许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你太弱,你还没有答到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资格,所以我才要将你培养出来,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?”
“我觉得你不会那么做,咱们怎么都算是几年风雨下来的难兄难弟了。”
“那可说不定,几年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但放在人的这一辈子中,至少也有二三十个三年,所以这并不能构成我不害你的理由,更何况你也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,人心隔肚皮,你非我,怎知我所想?”
“……”
张明月沉默,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司马云这句神来之笔,司马云从来不说废话,他说的每句话都有他的理由,并且每句话都有他的作用。
见其沉默,司马云舒尔一笑。
“不说这个,看起来你好像不怎么开心,我们说点别的吧,你猜我刚刚出去跟那女子做什么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张明月看向窗外。
“不过肯定不是去寻欢作乐,因为你不是温若剑。”
“是的,我不是温若剑,他只是一个需要担心家里的银子什么时候才能花的完的富家子弟,我不是,我没有心思寻欢作乐,因为我无时不刻不处于忧虑之中,我一生都在担心,担心自己杀错了人,担心自己被人杀,我无时不刻脑子不处于算计之中,这样的生活很累,可我又不得不去做,因为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他这辈子要干什么。”
“我听不懂你的话,就算我问你你也不会跟我解释对不对?”
“是的,我不会跟你解释,或者说现在还没有到解释的时候,方才那个女子叫樊梦,她有个双胞胎姐姐叫樊月,她们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,但若是细心之下也能分辨出来,我刚刚与樊梦出去是讨论了一个问题,讨论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恢复记忆的问题,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你去的。”
“那你讨论出什么了没有?”
“算是有点结果,不过也不能说是已经有了结果,她说让一个人恢复记忆的最好方式是让那个人处于危险之中,你曾经肯定遇到过危险,否则不会被丢在大漠之上,你也应该知道这半年以来你的确是遇到了不少危险,不过这些危险到底不能算是真正的危险,因为你知道自己无时不刻不处于被保护之中,峨眉山的那女子可能真认识你,也可能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,又或者说她仅仅是认识十三岁以前的你,而我,想让你认识真正的你,所以接下来,我打算让你出一趟远门,去哪里,由你自己决定,这趟旅途可能会很长,长至七八年十年都不是没有可能,不过也有可能很短,说不定三五个月就足够了,在这之后,你需要隐姓埋名,需要换一种方式生活,我会找一个人来代替你的位置。”
“你要我走?”
“是的,我要你走,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,你必须这么做,必须一个人走一趟江湖。”
“可是我的左臂已经断了,提不动刀,我这样出去会死。”
“你可能会死,我与老爷子给了你这么久的年少轻狂,已经够了,你始终还是要做你自己才好,你自己的路,只有自己才走的出来,有我们在你身旁,你只会大器晚成,我觉得你可以学剑,并且老爷子肯定会将他的剑意传授给你。”
“再等等吧,等下次我回来的时候就拜老爷子为师,如果……如果还能活着回来的话。”
房门突然被打开,渔家女子闯入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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