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瞪了婉清一眼,婉清便识趣的不再说话,张明月也不敢抬头去看明月眼睛,真恨不得立马寻个没人的地儿摸把凉水擦擦脸,明月自是看出了张明月的窘迫,她还了张明月衣衫,随后轻声道。
“公子切莫听我师妹胡言乱语,须知我峨眉弟子心系天下苍生,断然没有谈儿女情长的道理,所以,公子还请不要多心。”
还了衣衫,明月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转身回了山洞,婉清淡淡暼了张明月一眼也折身回去。
张明月触摸着尚有余温的衣衫,心里反复回响着明月那番话,随即心里自嘲一笑,你张明月当人家叫你一声公子便是有情,须知人家那只是因为人家待人有礼,换做任何一个男子说不定都会这么称呼,人啊,还是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。
“怎么着?这就认输了?”
司马云拍了拍张明月肩膀。
“我若是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说什么也不会认输,这天下哪儿有说几句话就能虏获芳心的女子?就算是有,又何德何能轮得到你?你说看看是不是这么个理儿?不过这峨眉也是,狗屁大道理倒挺多,出口闭口天下苍生,这天下苍生是吃你峨眉米了还是喝你峨眉茶了?都没有,所谓为了天下苍生这顶高帽子只不过是自诩而已罢了,得了,我也不跟你废话了,你自己慢慢琢磨去吧,上半夜你来守,下半夜我来守。”
对于司马云这番随意传出去都能招惹来不少麻烦的话,张明月只听进去了前半段。
“我可能真是想太多了,区区五品的微末本事能救下人一命已是大幸,更何况人家都已经道谢了,自己再万万没有让别人因为这一命而感恩戴德的道理,罢了罢了,若是今夜能安然无恙过去,明儿个就回上清观吧,总不能让这五十两真金的活儿给李老前辈一个人干了。”
张明月长舒一口气,虽有些心中堵塞,但总归还是想开了,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,只等下半夜司马云来接班,这一夜峨眉山老妪都在闭目调息之中,倒是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危险情况出现。
翌日大清早张明月便就近打了一只野味烧烤了送进了山洞。
婉清与明月皆已醒来,倒是那峨眉老妪也不知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,一直都未曾睁开眼睛。
“吃了这些东西,对身子好一点,我们就回去了,那两匹快马留给你们,路上用得着。”
张明月拍了拍手如释重负。
许多问题看开了也就看开了,一人是流落江湖连明天都不知在哪里的儿郎,一人是堂堂峨眉山正教大弟子,论地位,差的不是一星半点。
“这就走了?”
婉清淡淡道。
“该走了,知道你们安然无恙此行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,再留下去也无意义,真个爆发了战斗我们两个只会成为累赘,所能发挥的最大作用也不过只是守守夜罢了,就此别过,珍重。”
张明月最后看了不说话也无表情的明月一眼。
离开了山洞,这一日乃是大晴天。
“你倒是挺大方,两匹马儿就这么送了人,这荒山野岭的,你让咱们两个就这么走回去?那不得走到后天去了?再说了,你当真以为你赠了马别人姑娘就会记得你?”
司马云自然是不愿放过这个打击张明月的机会。
“没想过,只是人家四个人,三个重伤,总比我们需要马儿一点,你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,怎生的如此小气?不过倒也是,你好像从来就没大方过。”
心情豁然开朗的张明月竟然与司马云斗起嘴来。
“呵,我小气,我小气你小子还能吃三年安心饭?拿我的马去泡人姑娘,你这臭小子倒是越来越能干了,欠我的三十二两必须再加上十两马儿钱了。”
“无妨,一百两都成,哈。”
张明月撑了一个大大的懒腰,朝朝阳城外送仙山走去,出了山坳倒是已经偶尔能见到过往的商贩,两人也没怎么在意,只道是寻常过往的商客。
只是张明月疑惑这些商客为什么看起来衣裳一尘不染,只是身上背着的包袱以及马车有些风尘仆仆,谈笑之下两人倒也一笑置之了。
但约摸二人走了半个时辰过后司马云忽然顿住了脚步。
“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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