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定几人疯狂给赵顼施压,要求尽快将苏轼结案,将苏油立案。
赵顼这几天正被太皇太后的病重闹得烦心,而台谏之横又达到了大宋有史以来的顶点,赵顼迫于压力,下诏两制以上官员,入朝,廷议。
大殿之上,三个御史雄辩滔滔,驳斥群臣,弹劾吴充王珪蔡确,认为苏轼已然认罪却不宣判,是中书包庇罪犯所致。
同时弹劾苏油,认为这是苏油暗中运作,朝臣们见苏油即将入朝,都希图讨好他,因而才不敢对他调查。
而台谏秉承一贯的风骨,誓要和权臣抗争到底,苏油罪大恶极,不能放过。
苏油的几首诗,尤其是卧龙诗,更是御史们大加抨击的对象,认为这就是苏油包藏祸心的铁证。
李定一脸的义正言辞:“苏油诗中将贬处江南的苏轼比作卧龙,那他自己是谁?刘备吗?此等大逆不道之言,尚有朝臣为其遮掩,是可忍,孰不可忍,臣请严治苏油,并查明包庇之臣,有无接受干请!”
张璪上前:“世无完人,虽孔圣之贤,尚厄于陈蔡。而苏油上至朝堂,下至草野;偏远如南海,繁华如都下;年长如八十老翁,年幼如五岁孩童;士农工商,妇孺蛮夷,甚至深宫内院,僧道欢场,皆歌颂其德。”
“此其诚正若圣贤乎?抑或大奸似忠,大险似直?望陛下开张圣听,勿为群小所蔽,不纳忠言,后祸踵至!”
舒亶也是怒极:“弹章上了这么许久,苏油那里毫无动静,既没有上章自辩,又没有避罪待查,完全视朝廷章法于无物,尚未入朝,便如此嚣张跋扈,授官之后,那还了得?”
“这是怀操莽之心,行光翼之举,臣请立诛,至少流放新宋,以惩戒后来!”
义正辞严,掷地有声,朝堂上雅雀无声。
赵顼面无表情:“如此说来,苏油苏轼叔侄俩,还真是罪大恶极,然天下人皆不知其枉,独三位御史知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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